“你们是为了让我自己离开妖府,”犰狳盯着白言梨,“刻意弄出这些云里雾里的,所以,家主还不知道?”
“这不重要,犰狳,你要想好了,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不重要?”犰狳放声大笑,笑够了直接无视了身前蹲着的丹,他看向不远处的人类,“一早盯着我却不敢在妖府对我下手,搞这么大一出骗我出来,你们是怕苍伐知道什么吧?!”
“啪!”丹眼睫都不带动一下的,伸手就是一个巴掌。
犰狳被打的歪过脸去,可他扭回头张嘴就是口唾沫。
丹身影很快换了个位置,犰狳咬着牙,还死死瞪着白言梨,“你这人类果真不简单,还有你们……”移转目光到丹和当跋身上,犰狳威胁道:“你们听从他的命令做这些事情,苍伐知道吗?”
“你是不想活了?”当跋上前就是一脚。
犰狳被踢的往后仰,可因为缠绕的藤蔓没有摔出去。
“呸!”嘴里涌出的血被他随意吐在前面,犰狳终于明白今晚的确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陷阱,他很后悔没有留在东府中。
不过越是因为如此,他心中最早的那个猜测越能证实。
“朱厌,你们告诉朱厌耳鼠有问题让他守在苍伐身边的用意怕也不单纯吧,”明白故意搞出的动静是针对自己后,很多事情就好推敲了,“你们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和心神,不让他发现今晚的这场行动。”
白言梨还沉默着,他将那朵黄色小花揉搓成团。
犰狳脸上慢慢现出疯狂笑容,他喊道:“你们怕被苍伐知道我的身份,是因为你们害怕苍伐知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呢?”花丢了,手指上染了点颜色,白言梨往前走,停在犰狳身前两步远的位置,“你到荒服来是因为那个墓。”
“你果然!”就算猜到了,犰狳仍然感到恐惧。
白言梨面上没什么表情,似看着他可眼瞳中完全没有他的影子,“修堇是得了命令将妖府建立在那个位置,那是打开墓的入口,他守着墓却不自知,而你到荒服来是因为他死了。”
犰狳沉默着。
白言梨平静道:“南府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得了很多灵器,荒服早有妖传他背后有侯服的大妖支持,他就是一颗扔在外边看守墓的棋子,荒服的这个墓早就被妖得知了,只是你们打不开,所以得扔颗棋子守着它,可是有一天这颗棋子死了,不过妖府间的斗争很平常,出于规矩,侯服那边得派出个妖来探探消息。”
犰狳只觉双膝上冻着的冰还在往下蔓延,原来还能挣扎两下,这会他却僵了下半身,“所以您一直在伪装,您试图麻痹我。”
“是啊,”白言梨随意道:“可是不怎么成功,你不还到伐面前去说我的坏话了吗?”
犰狳一开始确实被麻痹了,以为白言梨只是个普通人类,可是慢慢的,随着南府地盘完全被东府控制,白言梨去了南荒,去了墓所在的位置。
“你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冲着墓去的,可万一呢,所以你还是去夫君面前挑了我的事。”
“你知道了!”犰狳强装淡定道:“你知道我在怀疑或者说提防你,所以才会在苍伐将我变成狗后锁我甚至将我关进笼子里。”
“啊是。”白言梨伸出手,犰狳下意识就往后躲,他不害怕丹,却对这个人类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你果然,你压根不是后来才跟皓月联系上的,早从一开始你就和皓月有关联!”犰狳动不了,膝盖上的冰开始往上蔓延,他颤抖道:“一开始你会定那个计策就是你已经知道了那下面是墓,所以你肯定修堇不敢放弃妖府!”
白言梨没有回答,犰狳是想往后躲可是他动不了,白言梨的手落到他脑袋上,跟摸狗似的轻抚着。
犰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妖啊一贯以来轻视人类,你是不是还在等呢?”
“你在说什么?”犰狳摇头道:“我不懂。”
“侯服派出的探子不是你吧?”
“你……”
“要观察东府是不是为了墓而击垮南府,要将东府变成你们新的棋子用来代替守墓,这注定不是一两天可以完成的任务吧,”白言梨站了起来,“荒服灵力那样稀薄的地方,来自侯服的大妖如何肯甘心在那浪费修炼时间,所以他又找了你来。”
一语出,犰狳内心已不仅仅是震惊了。
他看着白言梨,盯着那单薄身影,嘴大张着却是一个字都挤不出了。
“侯服有两大妖府,”白言梨背对着,缓声继续道:“独府和英招府,能够告诉我让你来的妖是出自哪家吗?”
犰狳死咬着牙,盯着白言梨一声不吭。
白言梨等了会重又转回身,面上似带着浅淡笑意,他轻道:“荒服不只有南荒那一处墓,让你来的时候,有告诉过你别的墓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