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身影,并没有因为他的开口出现半分反应。
倒是屋里原本与他谈心的谢九维,挑着眉头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面前。
“臭小子,终于舍得过来了?”
听说里面带的懊恼,司徒云白没有多做回应,只是单单的抛出一句,“她还活着。”
短短的四个字,屋中的气氛顷刻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司徒飞身子明显僵了下后,颓然地跌坐入椅子。
他苦涩地笑了起来,所有见到司徒云白的兴河蟹奋,都变成无力的惆怅。
“至于吗?!来去都是为了她!”谢九维明显被点燃了火气,生气地指责道。
“为什么不能?”司徒云白勾了唇角,里面溢出冷笑,“他不是比我更厉害?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就将我养在了身边。这些年他又做了多少自私自利的事情?!我当年在司徒府受尽屈辱的时候,他又在什么地方!”
提起陈年旧事,他的眼眸涌上令人心悸的阴沉,“如今又为了自己的理所当然,害得我与她几乎阴阳两隔!”
他字字说的都是实话,饶是盛气凌人的谢九维也在这个时候偃旗息鼓。
当年司徒飞收养了司徒云白,这件事他是知情人,至于后面……
司徒飞到底是征战沙场的人,生性凉薄,哪里会懂如何照顾一个孩子。
至于在司徒府发生的事情,他也是前两年从战场回来发现端倪,才略知一二。
司徒云白的确是司徒飞唯一的孩子没错,可是生母不详,父亲又一只远在边疆,总会有私人恩怨牵扯到这个无辜的孩子。
从司徒飞接过司徒云白的那一天,很多东西就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如果没有遇到司徒飞,他会有什么样的人生,谁都没有办法假设。
“所以呢,你今日来是要羞河蟹辱我吗?!”司徒飞在这一刻跟着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里,疲惫与悲伤交织,让他的眼眶越发红了起来。
司徒云白听到这句话,讥讽的扫了他一样,“你自忖养了我那么多年,也不知我是什么样的性子吗?!我若是要羞河蟹辱你,怎么可能与你相安无事到今日!”
他突然就不想继续呆下去了,他以为他今日过来,司徒飞会因为他得到落红瑛活着的消息而有稍微的心安。
可是他错了,这个男人自他们二人吵架之后,就彻底暴露了所有的不足。
他们长达那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只剩下了所谓的养育之恩。
“我今日来本想与你叙旧,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没有在这里再多做留恋,司徒云白让人放下早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寂静之下,司徒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你无须在意他的态度。”
谢九维哽了下嗓子,无奈地安慰道:“他到底是长大了很多,跟从前不同了。”
“你以前这个时候都会说,他像我。”司徒飞干笑两声,“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他根本一点都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