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小孩儿好像没这么多的话?公孙佳的兴趣被外甥引了起来:“那你说说,有什么事情是用我办的?你外公上了遗表,以后的事情他都安排好啦,我只要好吃好睡,就没事了呀。”
“不是的,阿姨!‘谁说女子不如男’!男人能做的,你也能做啊,你还能做得比他们都好!你要振作!”余盛急得要哭。完蛋了,别再我穿的不是正史,是个玛丽苏魔改故事吧?也不对,玛丽苏魔改里,你都还要喊两句“哪怕我是女孩儿,也要执掌家业”呢!你怎么能这么不思进取?!
余盛是个不幸的穿越者,中考刚考完,在进高中地狱之前,有一个暑假可以浪,然后他就把自己浪过来成了个小婴儿。虽然是个小少爷,但是亲妈是个母老虎。父亲一家是武将,并不“清贵”。没多久亲奶奶死了,刚会走路就得跟着爹妈回老家守孝,那破地方,除了他们家庄子,出门就是一片山野,守孝毫无娱乐,还误了他认识“外公”公孙昂,就惨!
公孙佳不知道外甥还有这个来历,只是觉得外甥果然是个小孩子。哪怕是个皇子,十二岁也上不了朝、站不了班。振作个屁!
她对鼓励自己的小外甥很有耐心,对小孩子的固执也很有办法:“你才从老家回来,乡下有意思吗?玩打仗的游戏吗?”一般小男孩聊这个话题就会忘掉之前的事了。
小外甥哭丧着脸:“我对地理没概念QAQ”
本以为自己是个冠军侯,哪知道是个飞将军!他真不是路痴,日常生活没问题,地理考试也能及格。但是看到地图他脑子里没有地形地势,旷野找路就转向两眼一抹黑。这还打个屁的仗啊?这个属于天赋,他没有。
要不是穿越大神没给他金手指,他犯得着来抱小姨妈的金大腿吗?
可没人告诉他小姨妈是个外表白幼美、内心傻白甜,亲爹死了除了伤心哭昏,她就再没有为别的事去担心。
这算什么?金大腿养成吗?要是有本事养一个金大腿,他还用愁吗?早就自己养成自己了!
就很惨!
公孙佳太同情这个外甥了——余盛的爷爷是公孙昂生前的部将,一家子都是武将,打仗不认路,没法承袭祖业,那是挺惨的。公孙佳怜悯地看着外甥,从小桌上拿了块糕点递到余盛唇前:“别哭啦,来,这个很好吃的。”
余盛不想吃,握着她的手指往一边移,被冰凉的指尖冻得一哆嗦,眼泪真的掉了下来:金大腿这身体是真的不好啊!不是装病蛰伏QAQ我的命好苦。
公孙佳把糕点塞了进去:“小孩子想太多的事情会变傻的,去玩吧。”
完了,连声音都柔柔软软,一点气势也没有。余盛叼着个梅花糕仰脸看着小姨,沮丧极了。
公孙佳想起来拿帕子给他擦掉眼泪,又把一个小葫芦放到小布老虎上:“这个也给你,你玩给我看。”
余盛绝望了,拿脑袋往葫芦上一磕,啪,葫芦掉到了地上,一路滚到了门口。余盛捧着小布老虎去追葫芦,葫芦被门槛阻了一阻,停了下来。余盛弯下腰,一时想不起来要怎么在“两手捧着东西”的情况下把葫芦拣起来,定格在了这个傻乎乎的动作上。
门开了,白色的衣摆、黑色的靴子映入了余盛的眼帘。余盛抬起头,来人太高,靠得太近,他看不清人脸。
公孙佳看到来人,唤了一声:“表哥。”
钟源单手将余盛拎直:“这是普贤奴?”小男孩儿捧着布老虎、叼着梅花糕,脸上还有泪痕,看看他、看看地上的小葫芦。就蠢。
公孙佳道:“是阿姐的儿子,大名叫余盛,小孩儿怪有趣的。”
钟源看多了奇奇怪怪的愚蠢的侄子辈,对他也不惊讶:“来人,把小郎君送给他母亲。葫芦给他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