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娶了这样的儿媳妇啊!居然还打婆婆啊!救命啊!”朗崔氏被推倒干脆也不起来,就着就在地上开始干嚎,嚎的旁边人都觉得丢脸。
“你哭!你使劲哭!赶明儿我就去县里状告你苛待亲子,还蓄意谋杀!让县老爷打你板子!”江舒大声呵斥,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刻遍布风霜,冷的厉害。
朗崔氏没读过书不识这大启的律法,还真被江舒给吓得不敢哭了。
第8章“鸡犬不宁,盖大房子”
江舒确实气愤的厉害,上山打猎这样的危险事家家户户去前肯定都做好了准备,他本就不满朗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这下反倒是给了他由头。
他顾不得这些村民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但人是群居动物,他就算再离经叛道却也要遵守这边的规则。
眼看着这些人的面容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一些年长的甚至要指着他骂,江舒表情一换眼里就含了泪。
“我才刚嫁到朗家一月,若是我夫君再有什么闪失让我如何过得下去?婆婆口口声声说是我夫君害的大伯,可我夫君从前对公婆叔伯对村里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婆婆说死的为什么不是我夫君,这不是逼着我也跟着死吗?”
江舒边哭边说,是这两个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小哥儿,哭中带屈,那模样任谁都看着可怜。
众人这才想到江舒的名声,都说他克人,可他和朗山成亲一月这朗山都好好的,就说明两人还是相配的,若是朗山再死了,那江舒也就真的没发活了。
“这小夫妻也够可怜的,朗崔氏有这时间你还是先给你家多贵请郎中吧!”
“这谁家去打猎不受伤啊?你家多贵就金贵了?”
“我可是听我家顺子说了,你家多贵不会爬树,野猪来了都不会躲,还是山小子救的!”
…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朗崔氏也觉得面上挂不住,再加上要是朗多贵真不行了,她家就没个出力的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匆匆回去了,想着一会分野猪肉的时候要多割点。
从前江舒好吃懒做也不爱拾到自己,现在他换着干净衣裳,脸蛋也洗的干净,一些婆子们看着他就喜欢,也愿意为他说话。
村长:“舒哥儿先带山小子回去,一会让郎中给他看看。”
说罢,村长又看向村民们吆喝着:“这次猎到母野猪全靠山小子出大力,到时候分肉给他家多分一些没意见吧?”
“没有!”
“这么大的野猪当然没问题!”
村长听的很满意,招呼着人把野猪抬到屠户那让他帮忙给杀了,到时候分肉再给送来,众人这才散了去,想看杀猪的也就跟着走了。
原地一时竟只剩下他们两个。
朗山看着江舒哭红的鼻子眼睛心虚的不像话,他确实没想到自己会受伤,毕竟当时野猪已经被制服,不料朗多贵却突然拿着镰刀乱挥,才伤了他。
“回家。”江舒冷着脸转身就走,反正他是铁了心要晾晾这个大块头,省的他做事之前都不替他着想。
回到木房里,江舒烧好热水扯了块布,二话不说就拽着朗山的手臂噌噌剪了几剪刀,露出狰狞的伤口,鲜红的血肉外翻,要是再下手狠一些胳膊说不定都要废了。
见他始终不说话,朗山心里没底,不善言辞的逼着自己说话:“这伤不碍事,从前也受过比这更严重的——”
“别说话。”江舒蹙眉,鼻尖上的红还没褪去,他似抱怨似撒娇道,“说的没一句我爱听的,这郎中怎的还不来…朗多——你大哥伤的重吗?”
“被野猪牙刮到肚子里,应是无碍。”
朗山从前刚学打猎时也经常受伤,都是靠自己去山上挖点草药捣碎敷上,后来有些银两后才会找郎中看。
所以他能看出朗多贵的伤势没有太大问题,只是恐怕他会借着这次的由头好好耍一通。
果然。
村东朗家此刻鸡犬不宁,朗多贵从山上回来肚子上破了口子满身是血,村子里唯一的郎中看到都吓了一跳。
“郎中先生,我家多贵的伤能治好吗?”朗崔氏很是着急,“要花多少银子啊?”
“你这是问的什么话?只要能治好病再多银子都是值得的。”朗父沉声说道,让郎中尽管去医治,可不能失去这个儿子。
朗多宝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嗤笑一声,就朗多贵那样的废物,治好了也只是废物,那么多银钱花给他治病,还不如供自己读书。
他走出来有些为难的看着朗崔氏:“父亲母亲,过两月我便要去镇上学院读书了……”
“小叔子这是什么意思?还不许给我们多贵花银子看病了?”朗多贵的媳妇抹了把眼泪看向朗崔氏,“婆婆,您是我婆婆也是我姨母,怎么也不能就看着多贵就这么伤着,虎子这么小还要爹呢啊!”
朗多宝一甩袖子哼笑:“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没说不许给大哥看病,嫂子这般说让别人听去对我名声不利。”
“你还要名声!天天好吃懒做在家,谁知道你看的书是什么书!还考秀才,你要是真像张家那小子一样能考上就当朗家烧高香了!”崔萍扯着嗓子大喊,反正她算是看出来了,要是朗多贵没了,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她掐了一把儿子虎子的后背,紧接着虎子就开始哭:“爹!我要我爹!奶,你是不是不要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