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道:“老夫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回答的话实在,老夫绝不为难你,如果你以假话相答,或胡乱搪塞,老夫就要以严厉的手段来对付你。莫怪老夫没有先行警告。”
秦茹慧经方才一阵折磨,神情萎顿不少,有气无力地道:“问吧!”
冷如霜沉声道:“‘关中一龙’凌震霄,是否死在你父之手?”
秦茹慧不禁骇然张目,道:“你怎么可以如此乱说?”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七年前,你父四处打听凌震霄的下落,别以为老夫不知,只可惜老夫比你父晚了一步。”
第十回蓝衣少年
秦茹慧笑道:“家父寻找凌震霄确有此事,但是家父并未杀害他。”
冷如霜道:“即使真是你父下手,老夫相信你父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你……”
语气一顿,接道:“老夫再问你,那姓柳的娃儿是什么来路?”
秦茹慧心中一动,道:“他是当代高僧无尘大师的徒弟。”
冷如霜神情间掠过一丝惊色,嘿嘿一笑道:“你少来唬人。”
秦茹慧抓住机会冷笑一声,道:“想必你害怕无尘大师。”
冷如霜道:“武林中谁不对无尘大师存在三分敬畏之心,又何独老夫?不过,你说的姓柳的是无尘大师的徒儿,老夫却不信,无尘大师是个和尚,照理不会收个有头发的徒弟儿,再说,他也不会过问尘世中的俗事,不然他法号怎称‘无尘’?”
秦茹慧道:“你不信就算了,柳相公身佩‘寒星’古剑,他若不是无尘大师的徒儿,大师的佩剑怎会到他的身上?”
其实,秦茹慧也不敢肯定柳南江的师父就是无尘大师,更不敢肯定“寒星”古剑是无尘大师当年的佩剑。她从凌菲及她父亲口中所露出的一星半点,胡讲起来准备吓吓冷如霜。
果然,冷如霜神情微微一愣,继又问道:“你父是如何和那姓柳的娃儿搭上的?
秦茹慧决心渲染一番,使“祥云堡”和无尘大师搭上关系,以致冷如霜不敢乱来。
当即修眉一挑,冷言道:“我说出来,你可别认为我拿大话唬你!”
冷如霜说:“说吧!真话假话老夫还分得出来,休想唬倒我。”
秦茹慧道:“十五年前,家父在川汉道上和无尘大师同宿一座古庙之中,两人曾作竟夕之谈,无尘大师曾托家父代办一事。”
冷如霜纵声狂笑道:“你这女娃儿吹牛又吹得太离谱。十五年前,无尘大师已是望六的高僧,你父不过是一无籍无名之小卒。江湖中能人甚多,无尘大师曾托你父办一事,简直太笑话了?”
秦茹慧道:“佛家讲究一个‘缘’字,无尘大师因避雨与家父相遇,因而认为有缘,所以才以事相托,你不信也罢。”
冷如霜道“唔”了一声,又问道:“无尘大师所托何事?”
这时秦茹慧摇摇头,道:“事关机密,怎会让我等小辈知道。”
这是秦茹慧高明处,一方面故作神秘,另一方面避免冷如霜追问下去。
冷如霜沉吟一阵,又问道:“姓柳的那娃儿此番来意为何?”
秦茹慧道:“柳相公与家父曾数度密谈,内情不详,以我的猜测,可能与十五年前他师父所托家父代办之事有关。”
冷如霜道:“你与姓柳的同登终南,目的又何在呢?”秦茹慧摇摇头,道:“我不知柳相公有何目的,我与之随行只是为他领路。”
冷如霜道:“那姓柳的娃儿现在何处?”
秦茹慧道:“三老峰头。”
冷如霜道:“你因何与他分开?”
秦茹慧道:“他要我转告家父一句话。”
冷如霜双目一张,疾声道:“什么话?”
秦茹慧目光一转,缓声道:“这句话本不该告诉你,但顾及本身利害关系,又不得不说,不过说出来你却未必肯信。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你少卖关子,真话假话老夫分得出。”
秦茹慧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道:“他要家父查明你来终南山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