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慧美目一张,叱道:“锦儿?什么事这样鬼鬼祟祟?”
锦儿回道:“方才我看见福儿偷偷地溜进了堡主房内。”
秦茹慧“噢”了一声,两条柳眉立刻竖了起来,问道:“现在还在里面吗?”
锦儿道:“就在那个穿黄衣服的老人离去时,他又偷偷地溜了出来。”
秦茹慧沉吟了一阵,道:“去唤福儿到我房来,说我有话向他!”
语气一顿,接道:“此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否则我要打烂你的嘴。”
锦儿惶然应着退出。
不旋踵间,福儿被锦儿引了进来。
福儿极为恭敬地一揖,道:“参见姑娘。”
秦茹慧摆手示意他站在一旁,然后向锦儿吩咐道:“守在房外,若有人来,咳嗽为号。”
锦儿点点头退了出去,并带上房门。
秦茹慧转向福儿,沉下脸来,道:“福儿!你是想死想活?”
福儿不禁一愣,随即神色又转为安详地回道:“小人自然想活。”
秦茹慧点点头,道:“想活可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但是要句句实话。”
福儿心中虽已感到不安,仍很镇定地道:“小的不敢欺瞒姑娘。”
秦茹慧问道:“你确认为柳相公已死吗?”
福儿微一沉吟,道:“未见尸身,不敢确定,发髻为凭,想必凶多吉少。”
秦茹慧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想死,头一句就说了假话。”
福儿认真地点点头,道:“请姑娘明鉴,小的说的是真话。”
秦茹慧道:“别当我是瞎子,我也曾和柳相公随行数日,他行走在外都是佩戴那根竹簪,仅只在‘唐家老店’过夜之时才取出金簪来用了一个时辰。当匆匆离店之际,他都不忘换上竹簪,发髻上插的是金簪,这分明是假的。”
福儿早就看出了,不过,他并未对柳南江的下落抱着乐观的看法。因为柳南江如果有意诈死,他绝不会用这根金簪,虽然柳南江未必真的已死,最少已丧失自由或重伤昏迷,不然包袱内的金簪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去的。
秦茹慧一语道破,福儿不禁有些骇异,忙道:“姑娘真的明察秋毫,不过小的方才所说凶多吉少,并非假话。试想,柳相公若不是遭到不测,包袱中的金簪如何会落到旁人手中呢?”
秦茹慧冷哼一声道:“算你会狡辩!”
语气一顿,接着问道:“福儿!你和柳相公到底是什么关系?”
福儿回道:“他是相公,小的是书僮,两者自然是主仆关系。”
秦茹慧低叱道:“福儿!你又要找死了!”
福儿连连摇头,道:“小的并未欺骗姑娘呀!”
秦茹慧道:“柳相公身为武林中人,又非进京赶考的举子,要什么书僮?”
福儿一本正经地回道:“柳相公出身武林世家,自然要文武兼修。”
秦茹慧一点头,道:“好!你就将他的家世说出来我听听。”
福儿摇摇头道:“关于柳相公的家世,小的不敢轻率奉告,请姑娘谅解。”
秦茹慧道:“好!身为主仆之行,自然不敢违背主人的吩咐!”
语气一顿,接道:“我再问你,临行之时,柳相公对你有交待之言吗?”
福儿点点头道:“有的。”
秦茹慧笑道:“你总算说了一句真话,他交代了些什么?”
福地答道:“柳相公交代小的要安分守己,恪遵堡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