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秋抬手一指灵堂上的棺木,道:“柳南江的古剑可在那棺木之中?”
黄衫客摇摇头,道:“不在。”
秦羽烈不禁大惊失色,见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得强持镇定,静待下文。
古寒秋又问道:“柳南江的遗骸在棺木中吗?”
黄衫客摇摇头,道:“也不在。棺中是大青石六块,锦被一床,共重一百六十四斤。”
此语一出,不仅是秦羽烈大骇,在场之人无不感到一惊。
秦羽烈再也无法容忍了,沉叱道:“信口雌黄,请问有何来意?”
黄衫容笑道:“并非在下有意要拆贵堡的台脚,只是八月十三日于杜曲镇上的‘醉月楼’上,曾断言柳相公必然年登寿考,在场有不少人听到。如今忽传夭折,那就证明在下是信口胡说。若不加以澄清,对在下天地通的绰号有损,所以只得甘冒一死之险,揭穿贵堡的秘密。”
柳夫人母女,丑老人师徒,以及古寒秋,都意识到这个黄衫客的来意不善。当今武林,能公然对秦羽烈而欲挫其锋现者可说少之又少。黄衫客胆敢如此,必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因此,大家都全神贯注,看看这件事情如何发展。
秦羽烈也意识到这位形容古怪的陌生客的来意不善,同时也发觉他此时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势之中,因此,也就将心神镇定下来,冷冷地问道:“照尊驾说来,柳相公不会死了?”
黄衫客点点头,道:“自然未死。在下说他年登寿考,绝不会错。”
秦羽烈道:“人既未死,现在何处?”
黄衫客道:“在下原想稍作保留,堡主最好不要逼在下说出内情。”
秦羽烈道:“尽管说!”
黄衫客一字字如敲金震玉般道:“柳南江现在被你囚禁于堡内秘室之中。”
秦羽烈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心头反而一松,因为黄衫客并不真是个无所不知的天地通,现在他所说的完全是无稽之谈。
黄衫客却绷紧了面孔道:“堡主因何发笑?”
秦羽烈道:“我笑你信口胡说终于露出了破绽!”
语音一顿,接道:“尊驾既然能知柳相公被秦某囚于秘室之中,自然也知秘室位于何处。
现在宾客众多,就请当着众人之面,将柳相公找出来。如果真如尊驾所言,秦某当即自行了断,向各位宾朋谢罪。”
黄衫客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一点歉难照办。”
黄衫客一直是咄咄逼人之势,至此突然一松,群情立即大哗。
丑老人排众而出,道:“尊驾说了半天,莫非全是胡说八道?”
黄衫客道:“句句实言。”
丑老人问道:“那么!是有所顾忌了?”
黄衫客道:“不错。如果在下当众找出柳南江的囚禁之所,必然势成逼虎跳墙,非但柳南江性命不保,在场诸君也不能活着离开‘祥云堡’。”
秦羽烈不禁怒火中烧,沉叱道:“你休要煽惑群情,如不交代清楚,你才真的不能活着离开‘祥云堡’一步。”
黄衫客冷声道:“堡主真要迫在下将此事交代清楚吗?”
秦羽烈咬牙切齿地一点头,道:“秦某的声誉不容污蔑。”
黄衫客冷笑道:“好!这是你自找丢人。”
话声未落,人已腾身而起,如乳燕掠波般奔进灵帐之中。
众人只听“碰”地一声巨响,棺木碎片四散,露出棺中的几块大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