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么,明明他们夜夜相拥而眠,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还是越来越远。
谢千澜轻叹,“可是我怕,我怕你只是因为习惯了我才不愿与我分开。我比你大太多,若是有朝一日你厌烦了,我怕……我怕我会活不下去。”
谢千澜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绝望与痛楚。
他三十五了,人生已过半。
阿斩才二十二,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可是他……
景蒙仰头看他,眼底希冀的小火苗一点点窜大,“什么叫……活不下去?没我,你会活不下去吗?”
“景蒙。”谢千澜突然喊她。
景蒙忙点头,“我在。”
她心跳开始加快,仿佛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她生怕自己听错一个字。
谢千澜垂眼看着她的脸,这张脸跟记忆中不甚相同了。
这些年,景蒙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脸上几乎没有肉。眼睛也愈发的漂亮,带着成熟女人的诱惑,还有这一头柔顺漂亮的青丝。
美艳、冰冷,这是世人对景蒙的形容。
看着看着,谢千澜感觉喉头发紧,无论如何他再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低头吻上景蒙的唇,呢喃道:“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年纪,我们成婚。”
景蒙嘴唇贴着他的,轻声问:“你是因为要对我负责吗?”
谢千澜轻笑:“暗国女王不需要任何男人为她负责,她想玩谁就玩谁。”
他喉结动了动,忍不住轻轻吮吸唇间的柔软,声音沙哑,“你得对我负责。”
吮吸间,谢千澜突然尝到一丝咸苦,他抬手捂住景蒙的眼,“哭吧,有人哄的姑娘,想哭就哭。”
这是在暗窟里的时候,谢千澜对景蒙说过的话。
那时景蒙武功已经很高强,但是也越来越冷漠,骨头断了都不掉一滴眼泪。
谢千澜便说:“想哭便哭,我哄。”
景蒙先是被逗笑,然后多日的伤痛化为泪水,她在谢千澜怀里哭了很久。
结果直到她哭完了,谢千澜都不曾开口哄一句,气得她擦干眼泪质问。
谢千澜十分不要脸的说:“还没学会。”
此刻,景蒙搂住谢千澜的腰,红着眼睛问:“你现在会哄人了?”
谢千澜捧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含着她的唇说:“正在哄。”
如果月拂泠或者游淮泽在这里,一定会吐槽谢千澜油腻。
可是这世间的情,本就是一物降一物。
他们惹不起景蒙,天天欺负谢千澜,偏偏景蒙对谢千澜百依百顺。
他无论说什么,她都开心。
楼梯口,周俊不住的往楼上看。
身边扮成店小二的随从见他这样,试探开口:“小少爷你是不是想去看看大小姐他们在做啥?两人在里面待了快一个时辰了。”
周俊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根据我这么多年被大小姐迫害的直觉,我总觉得我现在去闯门会被弄死。”
“少爷,一般女人的直觉才值得相信,您这是哪门子的直觉?”
“啧,你要是经常被同一个人打,你也会有这样的直觉,没大没小,去去去,客人来了,说二楼没房了啊,我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