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要再说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和吴公子合伙做生意!”陈元化坚定地答道。
这时,财神殿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师父,你快醒醒……”
大家急忙跑进了财神殿,只见玄德真人趴在一箱白花花的银子上面,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净空、净明正在给师父找药……
朱辉趴在玄德真人的耳边,轻声讲道:“真人师父,有了这些银子做川资路费,我们很快就能远渡重洋,你当国师的日子不远了。”
这时,玄德真人流着哈喇子,慢慢抬起了头来,指着满箱银子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真人师父请看,这些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朱辉答道。
“贫道这、这辈子,还、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闻听此言,陈元化急忙把朱辉拉出殿外,生气地问道:“贤弟,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请陈掌柜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些银子,都是你募集来的民脂民膏,运回南京之后,暂时存放在应天巡抚衙门,交给海大人保管,你放心吗?”
陈元化沉思了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
请来镖局帮忙,又把这些银子装上车,众人一起离开了三清观,到了码头,租赁了一艘去往南京的货船。
因吴襄还在舟山岛藏有一笔巨款,朱辉带上张狗儿、宋河和净空、净明等人,想把那笔银子夺回来一起带走,等他们再次来到那座院落,发现此处已经化成了一片灰迹。
从村民的口中得知,有人吵闹了一宿,今日一早,他们放了一把火,押着十多箱货物一起离开这儿。
昨晚,张虎等人受到朱辉的启发,认为铁牛收了好处,偷偷把陈元化和老道给放走了,回去之后想把铁牛抓起来,在院子里找了半天,却没有找着铁牛。
他们误以为铁牛也跟着逃跑了,就在他们准备外出搜捕时,忽听地下传来一阵笑声,张虎急忙命人点着火把,找到了一口地窖,借助火光往里观瞧,只见铁牛趴在一排大箱子上,乐得差点背过了气去……
把铁牛从地窖里弄出来,张虎跳了下去,发现箱子里装的全是白银,粗略一算,足有十万两之巨,惊得是目瞪口呆,他认为,这算是坐实了铁牛收受海盗贿赂的证据。
原来,铁牛压根就不信玄德真人会逃走,就在张虎带人追赶朱辉时,他满院子寻找玄德真人,一不小心,掉进了这个地窖。
此刻,那些泼皮无赖没人相信铁牛,全都站在张虎的一方,但铁牛自持是他们的首领,双方争吵了一宿,最后,张虎决定,把这些银子运走,回宁波去找黄炳文主持公道。
当他们路过静海三清观时,想去看看玄德真人有没有回来,此刻,朱辉等人离开这儿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他们发现道观中空无一人,又放了一把火,烧掉了道观。
这伙人回到宁波兴隆钱庄分号,发现这儿也是大门紧锁,找到店里的伙计一打听才知道,黄大人带走了所有的库银,李账房也不干了,于是,张虎等人只好返回了南京。
他们把十万两白银送进了三条巷,却没能找到黄炳文,于是,铁牛和张虎一起到翠花楼去找刘保,把舟山岛发生的情况讲了一遍,让他来给评评理。
刘保没有表态,告诉他们二人,形势已经完全明了,正是应天巡抚海瑞勾结海盗和倭寇,故意与黄大人为敌,现在只有动用神机营,才能对付应天巡抚衙门。
闻听此言,不明就里的张虎和铁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接着,刘保给他们做出了解释:黄炳文在从宁波返回南京的途中,在长江上被人偷袭,有笔巨款被人劫走了,当时,还判断不清是不是得罪了海盗,遭到了他们的报复,因此,回来之后,黄炳文没敢再住进三条巷,而是去了神烈山下的神机营,并派眼线在汤景家、三条巷、翠花楼和码头等地侦查。
根据刚刚得到的线报,朱辉等人也回来了,他们还没下船,就先派人去请示海瑞,把一笔巨款交给了应天巡抚衙门,然后,朱辉就把玄德真人和陈元化等人送去了栖霞山,这说明,派人袭击黄炳文的主谋正是海瑞。
于是,刘保派铁牛带人到栖霞寺侦查,让他找到玄德真人和陈元化之后,立刻去通知黄炳文,派神机营官兵采取行动。
接着,刘保又派张虎赶快返回三条巷,让他负责此处的安全,不要让那两个“倭寇”出意外,同时,还得继续盯着汤府,一旦发现那个假冒锦衣卫,立刻将他拘捕,押赴神机营处置。
二人领命离开了翠花楼,铁牛带着一群泼皮无赖,悄悄来到了栖霞寺,就在他们满处乱转的时候,被韩小玉发现了,她还以为铁牛是来寻找月儿母女,便赶紧通知了月空长老。
由于住进千佛庵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玄德真人师徒和陈元化到来之后,基于安全的考虑,正准备把女眷转移到太仓黄渡港,听罢韩小玉的消息,月空长老不敢怠慢,让韩小玉赶快返回千佛庵,安排大家紧急转移,同时,派宋河前往汤府去通知朱辉等人。
回到南京后的朱辉,这两天一直也没有闲着,今日终于得着空,到鹫峰寺居士林去看望吴襄。
站在门外,朱辉就听见了读书声,心中十分欣慰,这位极品大舅哥终于洗心革面了,于是,便微笑着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