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喝了口茶水,笑道:“6案应该喝过这茶才是。说来惭愧,老夫也是在不久前,帮了周王爷一个小忙,才有机会喝上这等好茶。”
“------”
6诚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了,这是在警告自己,周王府不可能会插手这件事,自己最大的凭仗已经没了!
王琼看着他,似笑非笑地接着说道:“老夫在早年时,曾亲手编著《漕河图志》八卷,为此还得了天子嘉奖------呵呵,6案得蒙天子赐匾,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
6诚很无语,这看似在夸自己,实则是在给自己敲响警钟。
他根本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你6诚得了天子赐匾,我也不差,在当今圣上那里也是挂了号的。
下马威,王琼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周王府的交情,以及天子赐匾的荣耀。现在对方三言两语之间,就让自己的这点儿凭恃消弭于无形,瞬间就灭了自己的威风------接下来,自己还拿甚么来和这个老狐狸斗?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6诚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王琼表面上的和颜悦色都是假的!他的骨子里,比整个河南所有的官员都要高傲,都更有官老爷的威风!
王琼似乎猜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对于他的默不作声也并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老夫为官多年,如今代天子牧守一方,也算是官高位显了------”
他突然沉沉的一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接着说道:“就是家里的几个儿子还不成气候。我王家世代为官,在家乡太原也算是小有名望的宗族了------现在老夫最担心的,就是那几个不孝子会败坏了我王家的门风,有损我王家的声望啊!”
败坏门风?
有损声望?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告诉自己,别把王朝立做过的那些丑事给揭露出来,雇凶行刺自己的事也莫再追究了。
否则的话,就等于是让他们王家失了颜面。
说白了就是,我们家很多人是做过官的,门生故旧遍及天下。谁敢让我们家族丢脸,我们王家就能让你丢掉性命!
面对着王琼的步步紧逼,6诚不能不表态了。而对方此时也终于不再多说,就那么静静地喝着茶水,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事实上,6诚心里很明白,得罪了王琼,就相当于是在自己的科举一途上增设了一块大石头。想要越过这块大石入仕为官,必定会比原先要艰难百倍千倍万倍------
那么,此事就这么算了吗?
只能这么算了吗?
王琼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揭过此事便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而你6诚若是想抓住这事不放,于自己毫无益处,且还没人会给你主持公道!
王琼等待半晌,却见他始终不肯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心里也有些不悦,便直接挑明道:“6案,听说犬子前些时日与你生了冲突,还曾为此大打出手------呵呵,都是年轻人,有时难免也会意气用事,老夫在此代他向你赔个不是,此事便就此揭过了,你看如何?”
张鹤给自己赔礼道歉时,起码还带着儿子亲自登门,向自己摆足了诚意。可眼前这个王琼,道歉道的一点诚意都没有,6诚自然心里很不舒服。
若是自己今天迫于威压便向他低头,王朝立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训,会不会来日再次行刺自己?到时自己又该如何提防?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总不能自己天天让人盯着他,好应对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刺杀吧?
“此事学生早已不放在心上,可我屡次遭人行刺,王大人如何看?”6诚沉吟半晌,最终反将了他一军。
“老夫便是这大梁的分守道,6案此话,是在责怪老夫治安不力吧?”王琼声音一沉,目光紧紧地盯住了他。
“学生不敢。”
6诚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学生饱读圣贤诗书,只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想怎样?”
“杖一百,离开河洛!”
“不可能!”
王琼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笑道:“6案好大的威风!老夫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此事绝无半点商量的余地,你也别想讨价还价!要么皆大欢喜,要么,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