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魏开国这些梁朝陋习先帝就下令全部废除了,不过县官不如现管,密州太远了,而中央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有人阳奉阴违也不出奇。
赵徵纪棠亲自逛了逛,和前哨的人打听的情况差不多,父母官不给力,匪患横行,昔日繁华的沃州人口大减,密州老百姓挺不容易的。
“看来,咱们还是得先把这虞盛解决了再说。”
能整明白整明白,不明白还是趁早滚蛋吧,他们可没这么多功夫耗。
沿着乡下土路一路走到汨水大堤,犹带凉意的江水拍打堤岸,卷起白色浪花。
这片大堤还是好的,不过下游就不行了,纪棠和赵徵举目眺望片刻,倒也没急着往去看决堤区域。
已经过午了,两人看着时间差不多,赵徵直接下令掉头,直奔密州城。
藩王掌封地军政大权,密州封给赵徵,作为密州太守的虞盛自然是出城来迎的。
不管是赵徵还是纪棠,对这虞盛观感都不怎么好,纪棠撇撇嘴,还嘀咕:“给他个下马威。”
但没想结果就挺出乎意料的。
……
虞盛没来。
密州衙门的一众官吏是由州丞士良率领,出城三十里迎接靖王殿下。
据了解士家是密州最大阀族,这士良出自士家左支,是士家现任家主。
士良率密州文武官吏跪迎,禀:“虞太守大人卧病多时,未能出迎,请殿下恕罪。”
“卧病?”还多时?
纪棠就挺诧异的,不禁打量了一眼士良,后者低着头,并看不清神色,和赵徵对视一眼,她甩了甩小鞭子:“那太守病了多久呀?什么病?”
靖王殿下并未发话,提问的是他身侧一个褐色皮肤的少年,看样子就十六七,穿戴未见品阶。
士良窥了一眼,顿了顿,只靖王殿下不发一语,显然默认少年代他问话。
士良拱手:“……太守大人卧病五年有余,病势渐沉,已不能起,故未能拜见。”
纪棠斜了他一眼:“既然这样,我们去探望探望吧!”
士良一慌,连忙说:“太守大人病势沉疴,有疟疾之相,宅邸业已封锁只进不出,殿下千金贵体,可万万不可能前往啊!”
这大春天的,这人也没穿夹衣,生生出了一头汗。
热的?
纪棠耸耸肩,和赵徵对视一眼,有古怪。
“这虞太守真不幸运啊!”
可不是嘛,密州平定才六年,他遣过来当官,然后病了五年多,可不是不幸嘛。
纪棠似笑非笑调侃了句,没再纠结这个话题,冲赵徵笑笑:“那咱们先进城吧。”
赵徵颔首,下令进城。
他一扬鞭,马队如旋风,沓沓直奔密州城。
……
毫无疑问,这士良是有问题的。
“这太守应该是被禁锢住了。”
密州新封,还没建王府,赵徵也不介意,直接在州衙门下榻。接受完众官吏参拜,打发他们各忙各的去,纪棠托着下巴,如此说道。
当时她一听,下意识就这念头。
无独有偶,上辈子她看过一个古代探案惊奇的纪录片,也是类似剧情的,外来的长官不肯同流合污,然后直接被土皇帝家族的属官囚了,挟天子令诸侯,居然还瞒了很多年。
据说真人真事。
赵徵淡淡道:“想来相差无几。”
“可怜这虞太守。”背锅侠一背多年。
赵徵倚在中央太师椅上,“先解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