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品,玛格丽塔非常喜欢它温润的手感和精巧的形状,她曾经扬言这只花瓶就是最棒的艺术品,她不会往这样的杰作里放上任何花花草草,徒增累赘。
她简直像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真挚的笑容让她的脸庞变得更美了,她准确地来到了蝎子身边,毫不吝啬地拥抱了这个比她高上太多的海盗姑娘,慈爱而亲昵地捏了捏对方的手,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一次次往返于厨房和小厅之间,端来了自制的蜜桔干,压得细细脆脆的起士海苔片儿,还有圆乎乎的酥皮百合饼。
在玛格丽塔努力将厨房和储物柜全部搬空的时候,瑟罗非将家里所有能坐人的小软垫,小凳子全部找了出来,并招呼大家各自坐下。
一抬眼,她看见蝎子正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蝎子?”瑟罗非跳到她面前挥了挥手,“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
“不,没什么。”蝎子仿佛突然被惊醒的梦游者,有些仓皇地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她迅速将两只手绞在了一块儿,脸上还有些可疑的红晕:“我,我去那边坐下了!”
最后,她从厨房把黑发的船长给端出来了。
谢天谢地,尼古拉斯已经没再穿着那条小兔子围裙了。
玛格丽塔精准地将尼古拉斯摁在了瑟罗非身边,笑眯眯地一拍手:“好多个朋友,一个男朋友!真是美好的一天!”
瑟罗非按了按额头,正要开口把这糟心事儿解释清楚,却听玛格丽塔抢先一步问起了阿伦夫妇的近况。
“……感觉距离上一次和阿伦太太交谈,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啦。都怪我平常不怎么出门,还是上一会罗尔回家,我才得知你父母已经搬走了,听说来了不少人,匆匆忙忙的……没什么大事儿吧?他们现在都还好吧?”
瑟罗非有些小紧张。
从法师一家口中得知的,“来了一堆人把阿伦夫妇呼啦一下搬走了”的事儿,她在刚到南十字号的那几天就问过了希欧。希欧也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当时那个叫做佐拉的长老院卧底彻底撕破了面具开始挑事儿,希欧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父母的安危。他虽然自个儿不能靠岸,但依旧是通过一些渠道将消息传了出去,请人连夜将阿伦夫妇带去了玛蒙城一个隐秘的居所。
如今面对玛格丽塔的询问,希欧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只见大副先生面不改色,无比自然地将玛格丽塔的话头接了下去:“多谢您的问候。之前是父亲的一位幼年好友辗转定居到了玛蒙城,不知为何就打听到了父亲的下落。多年没见,那位伯伯就急着把父亲母亲接过去叙旧,动作仓促了些,劳烦您挂心了。”
玛格丽塔舒了口气,眼睛又快乐地眯了起来:“没事儿就好。”
瑟罗非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妈,你今天有和希金斯太太、和小安娜说过话么?刚才我去敲了她们家门,没人应,怎么她们今天不在家?”
玛格丽塔显然也是有些吃惊:“她们都不在家吗?这可不太寻常!小安娜昨晚还来给我送了点儿树莓蛋糕,今天倒是没有见过。”
瑟罗非皱了皱眉:“我去法师先生那儿问问,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顺带也邀请他们来我们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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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罗非敲了挺久的门,法师一家在里头也没什么动静。就在瑟罗非奇怪嘀咕着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出门去了、准备掉头回家的时候,那扇门才被犹犹豫豫地打开了。
法师先生带着尴尬的笑容站在门口:“你,你好啊,瑟罗非。”
法师先生和瑟罗非差不多高。透过他的肩膀,她很轻松地看见了正匆匆收拾桌面的法师太太,和拿着一大堆卷轴跑进自己房间的杰克。
……这不是都在么,这是怎么啦。
瑟罗非心中疑虑,脸上却扯出了个大大咧咧的笑:“法师先生早啊。是这样的,我和妈妈要在家里办一个小派对,请大家吃吃东西、聊聊天。您来么?”
法师先生的五官好像不能做出除了尴尬之外的表情了。他讪讪地摆了摆手:“不,不去了,谢谢你。我们……和重要的大人物有约了,是我儿子的脸面,那几个大人物都很欣赏他——哦,虽然,要我说,这点儿成就对于杰克的天分来说,可不值得骄傲。”
说到最后,他一边想要极力谦虚,一边又实在没忍住得意洋洋的调调。瑟罗非光看着他都觉得辛苦,赶快顺着奉承了两句,问起了正事儿:“法师先生,你今天有见过希金斯太太和小安娜么?”
法师先生的表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那是一种混杂了轻蔑、嫉妒、和一点儿虚伪的怜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