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挂上树的果子。
玛格丽塔的旅行。
玛格丽塔看似匪夷所思的身孕。
空空如也的果实,晨曦之井的反应,认主的额纹……
“你和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雷见瑟罗非莫名停顿了下来,急切地拍桌追问!
瑟罗非脸上神色变幻,有些恍惚又有些恍然地勾起挂在脖子上的银链。
除了扎克留下的,用来召唤阿尤的哨子,银链的坠子又增添了一个。
那是个没什么出彩地方的挂坠盒。薄薄的,没什么花纹,侧边有一个规规矩矩的圆钮。
瑟罗非将圆钮摁下,挂坠盒啪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副画。
那是她在离开玛蒙城之前,特地拜托布芳城主的专用画师赶制出来的一副画像。
玛格丽塔和凯恩的笑容是从二十多年前的画像上临摹下来的。除此之外,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
一个长得和凯恩像极了的棕发姑娘。她一手环着一个,笑得眼睛弯弯。
“我是他们的孩子……不。”瑟罗非想了想,说,“我是玛格丽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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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罗非简单粗暴地复述了一遍玛格丽塔不久之前和她说过的那个故事。
她最开始还有些担心,因为在今晚这一系列破事儿之后,她与玛格丽塔的关系显得太过巧合,并且有明显的为自己开脱的嫌疑。
谁知道精灵们的接受度还挺高的。她才讲到一半,那个之前对他们敌意最深的,被称为雷的精灵已经彻底缓和了脸色,还会主动附和她的故事,提供一些当时发生的有趣儿的小细节。
看起来,玛格丽塔停留在精灵聚居区的那段时间里,和雷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瑟罗非三言两语将故事讲完,静待精灵们的反应。
关于自己很可能就是那只果子的推测,瑟罗非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对于精灵的孕育,瑟罗非今天才算是粗略地见识了一小部分。她只是诚恳地把这些事实一个个摆出来,要把它们拼成线索、得出和瑟罗非一样的推论,对于眼前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们来说并没有多么困难。
就看精灵们怎么想了。
雷还真的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家伙。之前就属他对瑟罗非和尼古拉斯的敌意最深,一副恨不得把他们叉出精灵族一百遍的样子。现在他接受了瑟罗非的说法,倒是也干干脆脆把敌意放下,并不再怀疑什么,反而很感兴趣地问起玛格丽塔最近的情况来。
瑟罗非刚要回答,坐在雷旁边的一位特别有学者气质的精灵若有所思地开口了:“玛柯兰纳,你对母树的感应最为细致。你还记不记得……那颗果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止生长的?”
雷微微一顿,接着睁大眼睛惊呼:“我记得!差不多……就是在玛格丽塔来到树核后不久!还是我带着她去母树下转了一圈儿!”
玛柯兰纳点头:“不错。果子确实是在玛格丽塔居住在树核的期间停止生长的。”
这颗果子来头不小,也是那阵子挂在母树上的唯一一颗果子,在场几个精灵对它的关注度都不小。他们仔细回忆着,也纷纷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是的,就在那会儿,之前果子的成长一直还算正常。”
“突然有一天,它的生长就彻底停止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特地去找玛柯兰纳问了问!”
“当时以为是起源之种又一次丢失,母树能量不足的缘故。原来,竟然是——”
“果子在那时候就已经空了,是吗?”玛柯兰纳眯起眼,他头一次在瑟罗非面前彻底放下了温和的伪装,上位者的气势再无遮挡。
他紧紧盯着瑟罗非,缓缓道:“我确实十分好奇。玛格丽塔,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子,是如何将孕育在果实中的魂魄收纳到自己的肚子里的?”
作为一个九岁被通缉,战过矛齿鱼,揍过长老院,杀过护卫队,破过大结界,救过塞拜城,年仅二十就有足足六年工龄的海盗,这点儿威势完全吓不着她。瑟罗非在心里不太满意地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自个儿在树上挂得不舒服了,想找个安稳的地方窝一窝?那么高,日晒雨淋的,大风吹来还晃得不行,你族这都什么育儿条件啊。
这个问题,却是坐在一边沉默了挺久,几乎要让人忘了他的存在的管家替她回答的。
“因为壁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