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先传送到树核,然后再想想用什么方式前往西北。”瑟罗非说,“我看从树核到西北丘陵没有什么难以跨越的山脉,大河,或是魔法时代留下的禁区……这样至少节省一半的路程,耗时也就不是很长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从听了玛格丽塔的故事之后,精灵聚居区,树核,这个遥远而响亮的名字,在她的心里悄然占据了一个特殊的地位。
海盗们的字典里没有拖泥带水这个词。一旦做了决定,两天之后,他们就背着各自的行李站在了传送阵前。
好不容易重逢的同伴们为了彼此交织在一块儿的未来,不得不再次匆匆告别。
然而,这一次没有突如其来的背叛,没有战乱,没有流血和牺牲。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着不错的精神状态,甚至汉克斯都短暂地清醒了一下(醒来之后口齿清晰地指责了红毛抬担架的漫不经心和糟糕的稳定度),虚弱却开心地同瑟罗非和尼古拉斯招了招手。
最后,瑟罗非和玛格丽塔拥抱了一下,亲吻了她的面颊:“这一回很快就会再见的,我保证。”
布芳城主几乎是带了点儿感激地欢送他们离开的。他看着传送阵的光芒骤然亮起又渐渐黯淡下去,打心眼儿里祝福这些浑身载满了麻烦因子的家伙们能在遥远的王都或者树核找到心灵的归宿,从此再也不要踏进他安静平和的玛蒙城。
他哼着听不出调子的小曲儿,愉悦地摸着自己的鬓角——就在今天早晨,他的右鬓角冒出了一根新的头发。
布芳城主一边琢磨着今儿的下午茶要吃玫瑰饼还是雏菊蜜挞,一边拉开金色手柄的大门——
“哐当!”
布芳猛地后退了两步,不怎么高兴地训斥着眼前的护卫:“嘉里!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冒失的人!”
名叫嘉里的侍从顾不上道歉,只匆匆行了个礼,慌慌张张地对布芳说:“不,不好了,城主大人,长老院在外海突袭了公爵号,抢走了船只,公爵号船长现在下落不明!”
布芳的脸色立马就白了。
“……公爵号?你说……公爵号?他他他们,怎么,怎么敢——”
布芳将手中昂贵的、镶嵌了各色闪亮宝石的手杖狠狠砸到了地上,他的胸膛像是老旧的风箱一样急促而剧烈地欺负着:“公爵号!哦那些该死的,老成了一坨海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他们会引来神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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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被精灵们称为树核的精灵聚居区……外围的南端,两个人从半空中哗啦一下掉了下来。
即便有下头有人垫着,这样的高度结合船长先生一点儿都不软绵的胸肌,还是让瑟罗非有了自己的脑壳里正在进行一场海啸的错觉。
“怎,怎么回事。”就算是第一次使用传送阵,瑟罗非也明显地感觉到这过程不太对。她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尼古拉斯身上爬起来,一边眯着眼张望四周,“这里是哪里?”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却被紧紧抓住了。
那热度烫得她有些不自在。她一边梗着脖子四处看风景,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打算拨开手腕上的钳制:“诶我说——”
“罗尔。”
敏锐地听出了语调中的异样,她微微一愣,有些犹疑地回头。
一只手肘随意地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又把她拉近了些。
黑发的男人半躺着,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戏谑,有期待,有恐慌,有很多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有整个天际的月光,和整个森林的微风。
“……尼克?”
“啊。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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