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爬着回到的鬼头鱼的房间,臭味浓烈,郑景银还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他爬过去,搭上他的脉搏。
脉搏非常的絮乱,但还活着。
郑景银穿着黑色的风衣,他确实应该早就发觉这风衣的状态,应该是一个比较懂得审美的女性购买的。
解雨臣去看郑景银的手指,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指甲都翻了。
看样子他是在抗争,他违反了规则,这个规则他只知道前三条,能够违反的,也只有第三条,也就是他看到了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并且表现了出来。
要离开这个30公里,显然如今可能已经晚了,但也不能呆在这里。
解雨臣不知道带着违反规则的人离开这个房子,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但他还是把郑景银拖着,开始往这个宅子的门口爬去。
爬出门外,到了走廊上之后,郑景银忽然就坐了起来,似乎离开那个屋子,他就变成像走尸的状态一样,然后他缓缓的转头。
解雨臣看着他,就看到郑景银整个眼睛全是眼白,一字一句的说道:“别——管——我!”
刚说完,解雨臣就看到整个四周的走廊和刚才的房间,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一股剧烈的恶臭弥漫。
郑景银低声嘶吼:“跑!”
解雨臣一把背起郑景银,他的双手全部脱臼没有骨头一样,所以无法借力,就直接拎起后领,开始往外狂奔。
连摔带爬,亏的他极强的核心力量,冲出去一百多米,解雨臣就发现这里的房屋结构非常混乱,所有引路的东正教瓷像,全部都消失了,他在慌乱的情况下,找不到回去的路。
给他时间,他是记得每一个拐口的细节的,但没有这个反应时间,他直接冲进了边上的房间里,然后不停的穿过一间一间的房间。
所有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他快速拖着郑景银穿过这些垃圾。同时快速的从杂物堆里,抽取自己要的东西,脑子在非常的计算。
很快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他在一间似乎是庙宇茶堂的房间里停下来,里面全部都是杂物,杂物之间放满了行军床,这里之前睡过很多人。
他看着身后,那种巨大的味道让整个空气都絮乱的扭动,跟着他们的轨迹丝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穿越飘过来,手电光下那种空气扭曲越来越近。
解雨臣的手里现在提着三瓶洋酒,他放了下来,只拿着一瓶敲掉酒瓶的盖子,在自己四周撒了一圈,然后反手似乎是凭空变出了一只打火机。
这已经是他拖着一个人手可以拿的极限了,打火机是拿了之后被甩进袖子里的。
打火机已经打不着了,但是还是能打出火星,解雨臣直接蹲下对着地面的酒打出火星,四周燃起了一圈火,照亮了房间和杂物。
解雨臣快速把能燃烧的纸张全部撒到火里,整个房间很快开始熊熊燃烧,而且这里干燥而下面是榻榻米,所以火势快速蔓延。
剧烈的焦臭味和火焰热浪开始翻腾,解雨臣在火光盯着那扭曲的空气,对方直逼过来,但是热浪滔天,那空气几乎贴着火焰,但是无法靠近,两股力量让四周燃烧的纸屑不停的上下翻转,犹如火状的雪花。
火焰是不会停止的,在这种木结构的房子里,但那恶臭无法靠近的同时,自己也会很快被烧死。
解雨臣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只需要三分钟时间,让他做好计划。
他闭上眼睛,整个进来时候所有的路线,每一个十字路口的特征,刚才他逃跑时候经过了几个房间,绕过了几堆杂物。
一切在他大脑里瞬间还原,接着他闭上了眼睛。背起郑景银,用他的风衣撕成了绳子绑在了自己身上,低下头。
他没有办法再看手电了,把手电抛到一边,一脚把酒踢进火里,两瓶酒撞到硬物,直接破碎,火光爆起。
就在这个瞬间,他直接往侧边跃过火焰,撞出房间来到走廊上,外面是一个庭院,背着人他直接翻上房顶,然后开始在黑暗中狂奔。
距离,刚才直线跑了多少步?大概在哪个点左拐,是正确的路。
星光极度暗淡,什么都不看见,他只听到身后的瓦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背着郑景银在几乎全黑的房顶上,完全凭借对于距离的感知,开始狂奔。
他不停的摔倒,满身被瓦片划破,但是瞬间爬起来,目力只能看到前面有没有障碍物,因为房顶并不平坦,很多建筑的房顶很高,整个房顶就像障碍一样。
星光下那些障碍就如同一团一团的巨肉,解雨臣像舞蹈一样翻过这些巨肉。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正确的路的上方,直接跃起用膝盖撞击房顶,直接从房顶上撞进下方的空间。
他直接落到了走廊上,顺手打起打火机,一闪之下,他看到了四周的情况。
他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接着他直接闭着眼睛,完全靠一路过来他数出来的步数,开始在黑暗中狂奔。
这里不会摔倒了,而且一路上没有任何的障碍。在黑暗中他极度精确的踩对了每一步,在每一个转弯迅速转身转向正确的方向。
终于他直接冲进了最开始的那间佛堂,冲出了大门。
几乎是冲出佛堂的瞬间,他就看到了所有的东正教的瓷像,全部都摆在了大门的门口,全部都对着大门,而所有的瓷像手上,都点着一根蜡烛,别里亚克蹲在瓷像里面,就像一个大号的白色瓷像一样,微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