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主使者潜伏在HK高层,政界、警界和商界都有可能,我更倾向于前两者。何况霍文鹰的意思也是利用你江氏在HK的影响力,计划的表演舞台重点也在HK,还是得去一趟。”
“本来也想带你回趟家见梁女士,刚好有机会。”
李瓒闻言不自觉摩挲手指:“时间紧迫,见个面就走不太礼貌,而且这次任务目标凶残变态,不易对付,要是连累到伯母恐怕不好。”
江蘅转头盯着李瓒看,冷不丁问:“你不会是害怕?”
李瓒挥挥手,目光瞟向别处,应对自如且镇定:“我就是觉得不礼貌,不安全。”
江蘅:“放心,梁女士什么风浪没见过?当初我爸还在世,家族有些不太干净的产业强行砍除,砸了一些人的饭碗,受到不少威胁,我记得记录最高是一天遇到七八次的暗杀次数、一个月内家里人被绑架四次,梁女士前半生光被绑架的次数就不少于四次。”
李瓒表情古怪:“你妈居然没离婚?”
江蘅语气温和:“梁女士自小被寄养在叔伯家,她叔伯们是新记的骨干长老。”
新记是HK三大h帮之一,基本漂白,只干合法的事务。
“我爸过世的那段时间,都欺我们孤儿寡母,干尽落井下石之事,挺动荡的,我负责扫平上面、家族和生意场上的对手,梁女士就负责扫荡下面的一些社团势力,包括反过来试图分割利益的娘家,也就是新记。亲手拔除当时的头领和亲信,迅速扶植一批自己人上位。”
李瓒表情复杂:“令慈真巾帼枭雄。”
江蘅笑了笑:“她可不太喜欢打打杀杀,见面记得夸她气质温柔,书香味浓,像个文化人。”
李瓒难得满脸难色:“要不你跟我说说伯母的爱好、性情?”
江蘅:“梁女士很喜欢你,你不用太紧张——从哪些方面说起呢?我想想……”
不知哪来的飞蛾在这十月天里飞到高楼,盲头撞着窗外玻璃,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颇具频率,伴随房间内的窃窃私语直到夜幕降临。
***
粤江市秀山区郊外·度假山庄。
私密性极高的度假山庄风光秀丽而鲜有人迹,清新怡人且静谧安宁,是粤江市中上层阶级放松身心的地方之一,也是霍文鹰约见江蘅的地点。
江蘅和李瓒问过前台服务,被引至其中某间房,敲开房门,正面撞见程北于晨光中更显昳丽的脸。
“进来吧。”
带上门,程北安静地越过江蘅两人,跪坐在榻榻米上,腰背挺得很直,黑发挽起,露出一截白皙诱人的脖颈。
这是经过训练的姿势,天长地久便浸入骨子里,即使不再以色侍人仍然难以更改。
屋内的装饰偏向和风,前方是一扇推拉门,门后是走廊、庭院和院里的枯山水风景,而霍文鹰背对庭院,盘腿坐于榻榻米上、矮桌前。
桌上摆着清酒、酒杯和花瓶,瓶子里只放一簇野山菊。
江蘅和李瓒分占剩下的两个位置坐下,程北举着酒壶倒酒,被江蘅拒绝:“开车来的。”于是转向李瓒,也被拒:“有水吗?”
程北愣了下,点头说有,取了水来。
李瓒接过瓶子看牌子,笑着说了句:“好贵的矿泉水。”
霍文鹰:“再贵的东西都配得上您。”
李瓒搓了搓胳膊:“霍先生、霍董,我们彼此知根知底,相处时候不用太拘礼,我没文化、普通人,不习惯敬语称呼,更不习惯别人吹捧,还是习惯别人骂我臭警、条子。”
霍文鹰笑了声:“李队的确和传言一样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