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晏翡便松开了他,似是担心唐欢又发火,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了句:“这样输入比较快。”
唐欢:“…”
分明他才是被输气的那个。
估计是上次的惩罚有了效果,亲过他之后,晏翡神情竟显得小心翼翼,甚至主动用拇指擦了擦他的嘴唇,“你生气了?”
唐欢冷冷看他一眼,起身抹了把嘴,又看向身上的血渍,结果刚一低头,晏翡便很有眼色地为他施了个净身决。
“…”
唐欢再度瞥过去,只见晏翡眼睫低垂,抿了抿唇角,局促地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他宣判惩罚一样。
不过那眉宇间的乌气竟真的退去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这该死的玄幻感。
说到底,是因为他走神胡乱输入灵气,冲撞到了晏翡体内的气息平衡,否则这家伙也不会突然亲上来。
唐欢这次没跟和他计较,只是郑重其事地警告:“我不喜欢别人随便亲我。”
晏翡似是有些意外他的宽容,从床上坐起身,疑惑道:“我是宫主的男宠,为何算随便?宫主同其他人不也这般亲近么。”
说话间,余光扫见什么,他忽然抓住唐欢的手腕。
唐欢用力想甩开。晏翡却抓的很紧,竟还朝他低斥了一声:“别动。”
莹润的指尖缓缓划过手腕上的乌青,停顿片刻,注入了几道灵气,很快,那片皮肤便恢复白皙如玉。
昨日刚从玄冰池中出来,晏翡体内的寒气还未散尽,所以输入的灵气也温度冰凉,却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手腕上火辣辣的灼痛。
随即,晏翡细细扫过唐欢,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缕,语调微微扬起:“他们这般伤你,你都能同他们亲近,和我却不行?”
“…”
一处是谢煊捏出的青紫,一处则是姬尧爪尖下的划痕。
因为面对的事情接二连三,若是晏翡不提及,唐欢都忽略了这点小伤。
为他输入灵气后,晏翡的脸色更白了些,内伤之后又填外伤,他看起来就像件精美绝伦却脆弱的瓷器。
相比之下,唐欢却又变回了那块完好无损的美玉。
唐欢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一圈,抿了抿嘴唇,再看向不知不觉已然流至灵床的血,表情僵硬,语气也很硬:“擅自亲就是随便,况且谁说我同他们亲近了?”
晏翡面不改色道:“从萧护法口中听闻,旁人探查宫主的识海时,举止都格外亲近。”
唐欢眼睛睁得更大,想说怎么就亲近了,冷不丁想起自己抓着姬尧的耳朵摸来摸去的事,话音在舌尖打了个转,尴尬咽了回去。
…总不能说他压根没把姬尧当个人吧?
作为一个普通世界的普通青年,唐欢对妖族实在没什么概念,这一点他倒是很像萧长离,觉得那就是些小动物罢了,成精也改变不了动物的本质。
现代社会,有的狗比人还聪明,聪明的都能众筹去参加高考了,那也还是小狗啊。
不过也没必要和晏翡解释,原主后宫那么多人,想同谁亲近不是随心所欲。
唐欢的表情一下就变得非常冷漠,代入原主的人设道:“本座喜欢同谁亲近就同谁亲近,你管的倒不少,再…争风吃醋,你就滚回水月宗吧!”
闻言,晏翡沉下脸,突然不说话了。
他坐在床上,大片大片的血液自崩开的伤口流出,他人却是与血色对立的苍白,灵床宛若都积成了处血洼,看得人触目惊心。
唐欢欲为他输入灵气止血,这次却被晏翡轻轻拨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