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他,青年小小抱怨了一声,眼中冰雪顷刻消融,留下两汪潋滟波光,“我等你等了好久。”
“…你在等我?”
青年眯起双眸,猫似的瞪着他:“我们不是约好了么,你不会忘记了吧?”
“三天之期,你一天就下山了。”
“山上只有一群无聊的和尚,一天还看不够么,他们又没你好看。”
谢煊定定看了青年半晌,忽然回头望去,依旧是刚才穿过的树林,这次除了突然出现的唐欢,周围景色没有丝毫变化。
握剑的手指绷得极紧。
谢煊皱眉思忖,迟迟没有出剑砍人。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一阵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凤眸一转,便见一只纤细莹润的脚拨乱池水,迎着月光抬起脚尖。
青年趾高气昂地睨着他命令:“过来帮我穿鞋!”
谢煊执剑的手一抖,看向唐欢裸露的双脚,僵硬如雕塑。
青年敏锐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圈,心中窃喜的同时,又有些轻蔑。
欲之灵无聊了上千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样貌绝佳又独具个性的试炼者,它眼冒绿光,打定主意要玩他个三天三夜!
至于让人帮忙穿鞋什么的,这倒不是欲之灵的爱好,它能洞察世人深埋心底的一切欲望,此事便是谢煊心底深处不可告人的欲望之一。
变态!
欲之灵摇晃着白嫩脚丫,一边暗骂,一边隐隐兴奋了起来。
它舔了舔嘴唇,急不可耐地催促谢煊:“快点!”
谢煊沉默一阵,挪步走了过去,步伐依旧僵硬,比起刚才却要好上许多,似笑非笑地说:“出谷两年,宫主就毫无长进?萧长离把你养成了废人一个,除了修炼,可是碰都不准我们碰一下。”
欲之灵只能看透欲望,不能看穿所有记忆,它听不太懂,闻言敷衍道:“那是你们没用。”
“…也对。”
谢煊低笑一声,在青年脚边半蹲下身,大片黑袍沾染地面:“老子突破分神之日,第一个就去把他宰了,呵…长欢宫那些蠢货根本不懂,和萧长离相比,晏翡算个屁!”
谢煊在长欢宫足足待了七十年,除了姬尧,他来的最早,而姬尧是个没长脑子的蠢狐狸,除了对着唐欢流口水外别无他想。
唐欢以为原主和谢煊没多少交集,殊不知只是随着十八洞府逐渐充盈,近些年两人才逐渐疏离罢了,在数十年前,长欢后宫寥寥无几时,两人也有过夜夜双修的时候。
谢煊回忆般提起过去:“一旦修炼结束,萧长离会亲自来接你,为你整理衣裳,为你挽发穿靴,嗤!好一副主仆情深,亲近的令人作呕,你猜老子旁观时想的什么?”
欲之灵大概能推测那副情景,眼珠转了转,搭上谢煊的肩膀,“你想替代他?”
“替代他?”谢煊呲牙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又畅快淋漓,“他恐怕更想替代我!”
“屁的主仆情深!他不过是在检查唐欢夜里有没有被碰过,老子只恨不能留下点痕迹,撕碎他虚伪恶心的假笑,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精彩无比。”
说着话,谢煊抚上青年的脚踝,细腻的皮肤一触即红,被印有薄茧的手指来回摩挲,红晕开始弥漫,逐渐浸透全身,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
欲之灵眼中清冷不复,湿漉漉的双眸媚眼如丝地看着谢煊:“撒谎!不想代替他,你还摸我干什么?”
谢煊没理会他的话,修长手指一路滑至脚心,又惹得青年身体一阵战栗。
谢煊问:“唐欢,你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晏翡,还是萧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