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愿和两人多谈论潜伏屋中的人,目光一抬,接着道:“走吧,此人既已离去,咱们多留无益,还是出去再说。”
说罢,当先往屋外走了出去。
范子云、万飞琼跟着走出木屋。
连三省脚下没再停留,一直循着林间小径,往外行去,边走边向范子云问道:‘小哥年事甚轻,不会有什么仇人吧?”
他这话当然要问,那死去的丐帮弟子,不会无缘无故把范子云从老远的文德桥,把他引到这里来,而巨木屋中又有人先行潜伏着,此中自然必有原因。
范子云还没开口,万飞琼已经接着道:“范相公会有什么仇人?我们还是昨天刚到金陵的。”
“哦厂’连三省自言自语的道:“这就奇了。”
不大工夫,三人已经穿林而出,连三省忽然脚下一停,问过身来,朝范子云道:“老化子虽然相信小哥说的是实情,但你小哥也不能说没有嫌疑吧?”
范子云道:“老丈要待如问,才能相信?”
连三省道:“老化子还是一句老话,咱们在这里好好比划比划,小哥胜了,可以自行离去,败了,就得跟老化子去一趟敝帮金陵分舵,但老化子可以保证,敝帮只是调查被害弟子的死因,小哥去作个证罢了,决没有人难为小哥。”
范子云冷笑道:“在下经过,全已奉告,信不信由你,在下从不受人胁逼,老丈如果需要在下作证,你说川贵帮分舵的地点,在下自然会去,决不失信。”
“不成。”连三省摇摇头道:“咱们这一架,非在此地打个胜负出来不可2”
范子云略一抱拳道:“在下恕不奉陪,伯陪了。”
说完,正待转身要走。
连三省冷嘿一声,接着但听万飞琼娇呼一声“啊哟”,急叫道:“快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范子云转脸看去,只见连三省左手扣着万飞琼右腕脉门,右掌按在她背后,冷嘿道:
“小哥如果不愿和老化子作个公平的搏斗,老化子只好把这位姑娘擒回去作人质了。”
范子云看得大怒,双眉一扬,喝道:“看你已经一大把年纪,居然乘人不备,欺负万姑娘,好,你放开她,我和你在此地作个了断就是了。”
连三省听他答应了,脸色也就缓和下来,双手放开万飞琼,说道:“小哥可知老化子为什么非和你动手不可么?”
万飞琼气得双颊通红,愤愤的道:“你这老头,坏死了。”
范子云凛然卓立,冷冷说道:“你不是说要和在下分个胜负么”
他一怒之下连“老丈”也不肯称呼对方了。
“不错。’连三省微微一笑道:“老化子几十年来,从未在一招之间,被人逼退过,方才被小哥一招竟逼退了两步,所以一直没有问小哥师门,主要就是想和小哥一较身手。其二则是因为这个被害的丐帮弟子,乃是本帮八大护法弟子之一,武功极高,老化子也非试试小哥的身手不可,至于方才如拿住这位姑娘手腕,只是有意相激而已,老化子岂会欺负一个姑娘家?”
范于云道:“在下既然答应了,老丈就请出手吧!”
万飞琼心中气愤未消,鼓着双腮,站在一旁,说道:“范相公,这是他自己找的,你还和他客气什么?”
连三省大笑一声道:“老化子那就不客气了。”
喝声甫出,忽的踏上一步,直欺中宫,左手勾曲,朝前抓来,右手化学,斜竖胸前,这一招使的只是一记“赤手搏龙”但一抓之间,五指劲气,已然通人而来。
范子云不敢大意,脚下斜退半步,左掌斜引对方抓势,右手剑诀向前直劈出去。
武林各家手法之中,用掌、用拳、用爪的很多;但用剑决应敌,却是甚少,所以连三省对他以剑诀应敌,似是极为注意!果然范子云这一记直劈的剑诀,堪堪出手,就有一道冷锋,应指而生,嘶然生风!
连三省心中不禁暗暗纳罕,忖道:“这年轻人究是什么来历?看他使的,明明是剑术招数,以指代剑!”
心念方动,口中大笑一声,当胸右掌,势若奔雷,迅击而出,掌势甫发,潜力已自逼人而来。
范子云看他功力精深,不敢和他硬拼,身形一个轻旋,向斜跨出,避开了对方一掌。
连三省洪声道:“小哥怎么不敢接老化子一掌?”
喝声中,振臂抢攻,双掌势如开山,着着逼攻而来。范子云究竟年纪还轻,经不得连三省一激,何况边上还有万飞琼站着观战!
要知凡是年轻人,只要有一位姑娘家站在边上,不论是你什么人,在心理上,就会产生一种鼓励作用,再也不肯认输,何况万飞琼又是黄山万家的人!
范子云自然不肯再退,双手同时捏起剑诀,使出“指剑十三式”,和连三省展开抢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