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容却不理他们互相叱喝,长剑一指黑衣老妪,喝道:“说,你姓甚,名谁?”
黑衣老妪纵声怪笑道:“老身就是这里的副总管,没有姓名。”
夏玉容道:“你不敢说?”
黑衣老妪道:“有什么不敢,是你小丫头还不配问。”
“好!”夏玉容想起娘被“阴极针”害死,心头一阵激动,口中沉喝了声“好”,手腕一振。遥遥指着黑衣老妪的长剑,突然双足一点,连人带剑化做一 道彩虹,宛如匹练乍发,朝黑衣老妪激射过去。
九华神尼精擅驭剑术,名震武林,但她年事尚轻,功力火候不足,无法施展“驭剑术”,她使的却是“分光剑”,也同样可以在数丈之内,发剑击敌,不过比起“驭剑术”来,就还差得远了!
但饶是如此,旁观的人,不知底细,还是把它当作了驭剑术。
她这里剑光乍发,站在黑衣老妪身后的十一名玄衣少女突然一声娇叱,人影一拥而上,锵然拔剑,挥起一片错落银芒,交织如电,挡在黑衣老妪面前。
夏玉容驭剑一击,来势何等快速,剑光交接,又是一片“锵”“锵”剑鸣,十一柄长剑交织的剑网硬接了夏玉容一招,也把她逼退了两步,但她们手中十一柄百练精钢的长剑,在这一接之下,也被彩虹剑削断了三寸长一截。
这一接当真快得无以复加,从夏玉容驭剑激射到十一名玄衣少女挥剑奋起,双方动作,都像闪电一般,旁观的人,除耳中还可以清晰听到“锵”“锵”剑鸣之外,只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双方已经停下手来。
夏玉容后退了两步,低头朝自己长剑看了一眼,冷然道:“老虔婆,你最好不要别人替你送死,有本领就自己接我一剑!”
黑衣老妪阴森一笑道:“你以为老身不敢?”
夏玉容柳眉挑动,喝道:“那你就再接我一剑。”
喝声甫出,身形一晃而至,剑光乍展,一道彩虹,挟着森寒剑气,又朝黑衣老妪疾投过去。
十一名玄衣少女同时一声娇叱,再次挥剑而起!
这回夏玉容在剑上用上了全力,但听一阵“呛”“呛”轻响,十一柄长剑登时悉被截断。
十一名玄衣少女惊呼声中,一齐往后暴退,夏玉容剑势未尽,剑光依然直逼过去,投向黑衣老妪。
“哨!”又是一声金铁大震,黑衣老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通体乌黑的阔剑,一下架住了夏玉容的彩虹剑。
就在这一瞬间,夏玉容突然觉得右胸一痛,似是被一枚极细的尖针刺了一下……
这一下刺痛突如其来,直侵内脏,夏玉容右手一松,彩虹剑几乎跌落!
黑衣老妪乘机阔剑一翻,压住了夏玉容的长剑,口中桀桀尖笑道:“你们还不把她拿下了?”
十一名玄衣少女早已掷去了手中断剑,此时听到喝声,口中娇“唷”一声,蜂拥而上,朝夏玉容扑来。
范子云、商紫雯、商小雯、秋月、秋桂五人睹状大惊,同。
时闪身抢出。
黑衣老妪早已料到他们有此一着,伸手一指,喝道:“截住他们。”
青云道长身后金毛吼姜子贞,流星樊同,和扫花门主花双双手下扫花、葬花,同时一闪而出,朝五人身前拦了过来。
范子云眼看情势不对,心头不由大急,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使了一记“风雷引”,把扑到身前的姜子贞,樊同二人一下推出一丈以外,身如旋风,飞一般欺入十一名玄衣少女之中,扬手又是一记“风雷引”,横推而出,把这些如花少女,像风吹飞花,纷纷跌撞出去。他也无暇多看,一下抢到夏玉容身边,右手青霓剑出鞘,“哨”的一声,往上挑起。
他连使两记“风雷引”,抢到之处,人仰马翻,看得黑衣老妪不觉一怔,眼看青光暴亮,“哐”声入耳,顿觉手上一轻,一柄乌黑的阔剑,立被齐中削断。
要知青霓、彩虹,原是一对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剑,方才夏玉容冲来之时,经十一名玄衣少女一挡,(她削断了她们十一柄长剑)用在剑上的力道,已十去其五,黑衣老妪这柄乌金剑,又厚又阔,在夏玉容剑势已衰之时,才出手架住她的彩虹剑,夏玉容究竟是女孩儿家,内力较弱,是以手中虽有利器,也无法把它削断。
范子云练成“风雷引”,内功之强,武林中已是罕有对手,这往上一挑,内力进发,力道极强,自然轻而易举把黑衣老妪的乌金剑削断了。
夏玉容被一缕无形无质的阴劲刺中“血海穴”,(右乳上一寸三分)几乎闭气窒息,(血海穴属肺经)全身用不上力,她心中明白,自己是被对方“阴极针”所伤,此时如果支撑不住,就得死在对方“阴极针”下,娘的血仇也报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