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符承嗣下车后,朝医院大楼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打瞌睡,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刚走进大门,就看到很多人围在一间办公室前,有的在小声议论着。
“怎么回事呀?”
“听说精神科的夏医生疯了!”
“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
不一会儿,夏长旬被几个人架着抬了出来,他眼神躲闪着,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口中喃喃道:“别过来,都别过来!”
路过符承嗣旁边时,夏长旬突然挣脱开搀扶他的人,一把抓住符承嗣的手臂。他的身体虽然一直发抖,但看着符承嗣的眼神疯狂中带着些许笑意。
“都是你害的,承嗣!她回来了,她会去找你的!哈哈哈!会去找你的……哦不!不不不,离我远点,不要过来。”
夏长旬先是朝符承嗣大喊着,末了又害怕的蜷缩起来,挥手想要挡住什么。
周围白衣服的护工迅速抓住了他,搀扶着他的到了门口,抬上了车。
昨夜没睡好加上刚刚被夏长旬吓到,让符承嗣一时有些惊魂不定,半天才反应过来。转身四顾,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见他看过来,又各自散去。
“这是要把夏医生送哪儿去啊?”
“还能送哪儿?他是我们这儿唯一的精神科医生,现在只能转送精神病医院了!”
……
人群逐渐散去,符承嗣也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外科的同事已经到了几位,正在办公室里闲聊着,符承嗣推开门,不经意间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符承嗣猛地回头,四处寻找着。
“符承嗣!”
“符承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转头的动作太快了,符承嗣感觉一阵头晕和耳鸣,恍惚间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一道模糊的身影徘徊在他周边。
符承嗣不停的转身,但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那道身影和那个声音似乎永远在自己侧边。
突然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符承嗣连忙退开几步,向那边看去,见是一个寸头的年轻男人,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
“是符承嗣先生吗?您没事吧?”寸头的年轻男人问道。
“没事!”符承嗣用力摇了摇头,缓解头晕带来的不适。“我是符承嗣,你们找我有事吗?”
“您好,我是市局刑警丁赫真,有话要问你!”在符承嗣呆滞的目光中,丁赫真展示了自己的证件。
……
符承嗣一下子把脸埋进水中,冰冷窒息的感觉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今天和警察的谈话。
“捐赠协议是你让魏萤萤签的?”
“是她自己要签的!”
“你给魏萤萤检查过血型和抗原?为什么?”
“她当时误诊了白血病,这些医院都有记录!”
“据我所知纳女士在接受心脏移植的时候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反正我的未婚妻因此活下来,我们就有嫌疑是吗?我们不该活下来,我们都应该给她殉葬是吗?”
“您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
符承嗣猛的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前巨大的梳洗镜倒映着着他剑眉星目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