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汉甚是孤傲,拿眼睛瞥了李过一眼,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李过很是谦恭,弯下了腰“您是我的师傅,师傅,我不能来么?”
戚老汉面无表情“李小哥说笑了,师傅这两个字我可是高攀不起的。”
梁诗音刚想劝说,李老汉瞪了梁诗音一眼“诗音,若是你再带他来,那你也不必来了!”
“师傅!”梁诗音有些委屈。
李过却乐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那日已经收我为徒了,您认不认我无所谓,但我却不能不认师傅。”
李过说的这番话很受听,戚老汉听了后倒也受用。不过戚老汉很快受用不起来了,因为李过实在是太客气了。
李过见戚老汉没反应,躬身又是一礼“师傅,那日你曾说过,想要到弟子的队伍去看看,这不,弟子是接你老人家来了。”
戚老汉想起那日未知李过身份之前说的话,冷哼了一声“一时失言,倒是请李小哥多多见谅了。”
“师傅,那您的意思是不想去了?”李过的腰更低了。
戚老汉一摆手,断然拒绝“不去!”
李过挺直身体,笑着对谷英等众人说道“想是我师傅担心路途遥远,在道路上行走不舒服,谷英,你不是帮我的老师预备下了吗?”
谷英等人早就明白,回说“预备好了。”说完一挥手,上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直接将戚老汉拿住了。
李过吩咐剩余的人“去,将屋子里的摆设都装上,这一去恐怕时间很长,我师父他老人家念旧,不要落下任何东西。”
说完,李过径直走进屋子,到那墙角处,摸出了那本《纪效新书》,走了出去。
却见戚老汉正在破口大骂。
梁诗音在旁边正在劝着,“师傅,您别生气,到了李过那里,李过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孽徒!”戚老汉对梁诗音也骂了起来。
李过一挥手,吩咐“我师父老是说话,会很累的。”
手下的众人很是懂事,立刻体贴的将戚老汉的嘴堵上了。
戚老汉的眼光冒火,如果怒火能杀人的话,那李过现在已经被烧成炭了。
但戚老汉很是享福,不用走路,手脚被捆上的戚老汉,立刻就被放进马车的车篷里了。
土匪,真正的土匪,戚老汉心里恨恨的骂着,哼,绑的了我的人,绑不了我的心。但车轮转动,也不管那戚老汉愤怒不愤怒,马车向前走去。
梁诗音不忍分离,但是又挂念父亲,只得在李过的怀里又是哭泣、又是撕咬。李过好言安慰一番,梁诗音千叮咛万叮嘱的,吩咐李过,名分的事已不很急,只是叫李过快些回来。李过连忙点头,梁诗音这才依依不舍的在郝千斤的保护下回去了。
李过赶上等待的聂心和西克腾,西克腾便问,“怎么有了一辆马车?车里可是诗音姑娘?”
李过怕越解释越乱,便说道“不是,是一个隐藏多年的老贼,这不,我们把他拿回去。”
西克腾点头明白。
而戚老汉嘴被堵住,虽不能言,耳朵却灵光,听李过说他是老贼,更是气得半死。要不是手脚现在被捆着,早就蹦了起来跟李过拼命!生死是小,名节事大。
傍晚,到了吃饭的时候,有人将塞在戚老汉口中的布拿了出来。戚老汉不声不响,也不喊也不叫,但就是不吃饭。戚老汉心想,别的我办不到,我饿死自己总行了吧。
手下人告诉李过,李过心里很急,那玛哈噶喇金佛和甘珠尔经是宝贝,这戚老汉更是宝贝。那玛哈噶喇金佛和甘珠尔经两件宝贝只是象征着上天所授的皇权,但戚老汉却是实实在在的强兵的手段。
如今听说戚老汉不吃饭,自己的宝贝要挨饿,李过如何不心急。
李过一路小跑跑到马车上,一副罪孽深重,深深后悔的模样“师傅,弟子失礼了,弟子向您请罪!”
戚老汉把眼睛一闭,不理李过。
“师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不能光生气,不吃饭哪。”李过拿起一个馒头,递到戚老汉的嘴边。
戚老汉把头一扭,那意思就是,不吃!
李过没辙了。等下了马车,手下人问“爷,您的师傅怎么办?”
李过挠挠头,想了想,说道“弄点稀的,往里灌!”
于是,戚老汉的吃饭问题解决了。拉撒也没遭到罪,李过很体贴,已经命令手下的人,早中晚以及晚上睡觉前,一天四次将戚老汉抬到路边,不管有没有屎尿,都让他蹲一蹲。
李过更是不时的献上徒弟的孝心,经常跑上马车,为戚老汉捏捏腿,揉揉肩。只不过李过粗心,没发觉戚老汉的痒痒肉多,李过一上手,那戚老汉便欲死欲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