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锦衣府中,樊冀一身棕袍,飞鱼过肩,跪拜在府衙大堂前。
上方锦衣卫指挥使喻洪手捧圣旨,神情郑重地交与樊冀,道:
“陛下旨意已降,与昨日所言一般,你今负传旨重任,务必妥善保管,将之传于李瑜。
你领过圣旨,即取本官印信,往府中寻殷勇,令他点齐前所千户军士,整理军备,于城外整军,即日乘船南下扬州,交李瑜统率。不得延误!”
樊冀俯首听命,双手接过圣旨,便起身领了喻洪锦衣卫指挥使印信,出大堂将圣旨收好,寻殷勇去了。
锦衣卫不同其余亲卫一般驻营于神京城外,乃在皇城四周列屋驻扎,轮换入宫内警卫。百户以上校官,平日里则在承天门外锦衣府办公。
这前所之中,现今正缺主官千户,因前任千户调任镇抚司,现由副千户殷勇检校千户之职。
这殷勇四十岁左右,以往在神京靖义忠亲王之难中勇立功勋,十余年间,一路自总旗升至副千户,乃是锦衣卫中的老人了。
今日突闻手下总旗樊冀携了喻洪印信来见,说是指挥使大人有命,令前所锦衣卫收拾行囊准备南下。
喻洪也是心中疑惑,头月指挥使喻洪便前来宣谕,指派了他前所麾下的一个百户往扬州护卫一等子李瑜,另协查义忠亲王余孽之案。
而今不过短短半个多月,怎的竟要将整个千户都派出去?
殷勇问道:“樊冀,指挥使大人这是何意?”
樊冀回道:“大人,乃是陛下旨意,授一等子李瑜爵爷前所千户一职,调前所锦衣卫南下扬州,主查义忠亲王余孽之案。”
殷勇听了,心头一震,皱眉道:“听说那李爵爷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娃娃,怎的陛下降旨授他这样的要职?”
樊冀答道:“李爵爷在扬州查案有了眉目,将扬州所存之患根除,立下功劳,特派卑职回京致信复命。
昨日得见陛下,将扬州之事相告,故而封赏了李爵爷,仍旧指派他在应天、扬州、淮安三府主持除义忠亲王余孽之任。”
殷勇顿时觉着心头烦躁,按说这主官离调他任,自然该由他这副千户顶上,担任这前所的千户主官。
谁知如今圣旨一到,竟然凭空降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儿来掌管自己千余名弟兄。
殷勇自然是心中不服,闷闷不乐。只是这圣旨如此,指挥使也发令了,他即便是再不服气,也只得先遵令而行。
暗暗压下心中的不满,殷勇肃声传来中军传令官,道:“速令所中各百户整军,收拾行囊,往城东外郊列队等候,准备南下扬州!”
传令官闻言,应声而去。
殷勇对樊冀说道:“既然接令,刻不容缓,你也速去收拾准备,待会随本官一道出城。”
“是!”樊冀闻言,也退下去准备了。
殷勇默立片刻,回府收拾衣物,同家人作别,即至府衙外,领着樊冀、张锐等人,一道出城去了。
在城东集结之后,便至码头登船,午后即扬帆起航,一行七八艘官船,迎着日头,顺风顺水,南下扬州去了。
……
扬州城,城东锦衣卫小院中。
院内众军士围在四周,紧盯着场内李瑜、苏久二人看。
只见其内枪戟上下翻飞,枪花、刀影在空中碰撞,发出铮铮金石交击之声。
李瑜持一杆大枪,正在左右防挡苏久的猛攻。
苏久一戟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