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琚刚要说话,连翘却抢先道,“什么丝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们郡主一直呆在房间里,怎么会将丝帕落在梅园呢?”
那为首的侍卫闻言却是沉下了脸色,今日明明有人曾在梅园附近见过郡主,为何这小丫鬟却说这郡主并未出门呢?
难道这梅夫人真的是被这个郡主杀害的?
想到这,侍卫便也没有了先前的客气,只冷声道,“这是可汗的命令,还请郡主不要为难手下!”
“既然是发现了本宫的手帕,那本宫自然是要去解释一下的。”莫琚皱了皱眉头。
那丝帕,她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今日,她见日头正好,确实去那梅园前的小花园逛了一逛。
适才连翘说自己没有出过风月楼,难道真的是护主心切,怕自己被侍卫们带走么?
莫琚狐疑地看了连翘一眼,心中却是一团乱麻。
她随着那侍卫去了梅园,进门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梅夫人,以及落在梅夫人身旁的丝帕。
那帕子上绣着的乃是鸳鸯戏水的图案,似是出自苏州绣娘的针法,这皇城中除了自己,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用过此物的人。
不过这帕子,倒的确不是自己的。
莫琚上前,捡起了那方帕子,又细细地看了半晌,脸上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郡主倒是好性情呢!”太后冷笑一声,“杀了人后竟然还能笑了出来!”
“太后是在说我么?”莫琚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地说道,“我并没有杀害梅夫人啊。”
“荒唐。”太后瞪了莫琚一眼,只道,“这丝帕一看便是大宁之物,这宫中除了你,还有谁能拥有此物?”
“大宁之物?”莫琚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皇城之中似乎并不只有我一个宁人吧?我身边的侍女也来自宁国,太后怎么不怀疑她呢?”
“郡主……”连翘莫名被提及,赶忙跪在了地上道,“奴婢身份卑贱,即便曾在大宁生活过,却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名贵的丝帕啊。适才奴婢刻意隐瞒了您曾外出过的事情,郡主不感激奴婢也就罢了,怎么还冤枉妻奴婢了呢?难道说……”
说到这,连翘忙急急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摇了摇头,惊恐地看向莫琚。
单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便让在场的众人皆以为莫琚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刻意隐瞒外出的事情?”太后意有所指地重复了一遍,转而看向了连翘,“这么说,今日郡主真的出过房门么?那她去了哪儿呢?”
连翘看了一眼莫琚,又看了一眼太后,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半晌,连翘才咬着牙说道,“既然郡主冤枉奴婢,那奴婢也不为郡主隐瞒了。今儿午后,郡主说日头正好,想出去走走,这才带着奴婢一同去了梅园前面的花园之中。不过后来,奴婢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便先行回了风月楼。至于之后郡主去了哪里,奴婢便一概不知了。”
“梅园前面的花园?”太后调笑着看向了莫琚,“宁国郡主,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解释什么?”莫琚歪着头看向了太后,“我今日的确去过小花园,可去过花园的人这么多,难道各个都是杀害梅夫人的真凶么?”
“去过小花园的人是很多,可是会拿着这种丝帕的人却只有你一个!”太后大袖一挥,厉声道,“来人呐,将这个杀人凶手带去虿盆,哀家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