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杀害我儿,老臣定要为小儿讨回公道。”宋太师体型偏圆,挂着个啤酒肚。肚子里应该吞了不少油水,光看长相,就知肯定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瞧九王爷没反应,宋太师越发放肆,“老臣已经上书皇上,九王爷不分青红皂白,淹死我儿,定要将九王爷绳之以法。”
席旻岑微微一拂衣袍,“讨公道,便去找你们的南胄皇帝。堵在兆葳宫干嘛?你们以为本王会绑起双手,让你们送入衙门吗?”席旻岑冷斥一声。
对这群大臣的行为,不屑一顾。
尊贵之气,铺散开来。犹如天生的王者,只要席旻岑往那儿一站,所有人都会匍匐在他脚下。这群大臣多数是文臣,平日里都舞文弄墨,看见九王爷威武的气势,全部都被威震住。
不亏(愧)是九王爷,光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打寒颤,大臣们原本高昂的声音,不知不觉小了很多。
“九王爷你休要猖狂,这里是南胄国,犯了事,就等着被制裁!”宋太师喘着气大声吼道。
连你儿子强抢民女,鱼肉百姓,也都没制裁。席旻岑会害怕这几个大臣?
“关门!”席旻岑一声令下,两扇宫门缓缓合上。
任大臣们吼破嗓子,兆葳宫里也再没有动静。
此时,曼允吃着史明非刚送来的葡萄,晒着阳光浴,看着朵朵白云,心里不知道多舒畅。
“父王,你又惹麻烦了。”吞下一粒饱满多汁的葡萄,曼允悠哉游哉的说道。
席旻岑双手剥开葡萄皮,把果肉递到曼允嘴边,“父王是怕麻烦的人吗?”这次的麻烦,还不是为了某小孩才惹上的。才八岁的年龄,一张小脸就长得那么出众,引来这么多男人的垂涎,估计以后的麻烦,更有得受。
宋鑫是自己找死,他看上的人,岂是别人能够染指的?
“不是。”含着葡萄,曼允含糊道。
宋太师在兆葳宫外蹲守了一上午,终于意识到,九王爷压根没把他放进眼里。当即前往御书房,缠了史明非一个下午。
宋太师乃三朝元老,在朝廷中的地位,极高。平时史明非敬他三分,只要他做出的事,不伤及国之根本,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赫然听见这事,史明非先是惊讶,然后是叹气,九王爷真是无法无天啊!这里怎么也是南胄国,他桀骜不驯的个性,怎么就不收敛点?
但自己还有事求于他,这事毋庸说,他也肯定得站在九王爷这边。况且别以为他不知道宋太师那个儿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前几年曾经进宫当了几个月的官,竟搞大了四五个宫女的肚子。死了,也是活该。
宋太师是打定心思,让他参合(掺和)这事。还提出若不为他儿子讨回公道,就带着大臣们罢官。
无奈的摇摇头,扶起地上的宋太师,“宋卿家还是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讨回公道,令郎也活不过来。”史明非尽量劝说他,不想因为这事跟九王爷闹矛盾。
“皇上,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给他讨回公道,他在黄泉路上,走得也不安心。”宋太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老泪纵横。
史明非劝不动他,只好应声道:“这事朕会查明,等会朕就问问九王爷去。”
虽是这样说,但史明非却不敢真治九王爷的罪。心说,你那个儿子不知犯了什么糊涂事,惹到九王爷动怒,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宋太师这才告退。
史明非扶额,麻烦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从称帝后,他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当晚,史明非发帖,宴请了大臣、使者,共享晚膳。九王爷淹死宋太师之子的事情,传遍整座乾城,自然传到了不少大臣耳朵里。好些大臣都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参加夜宴。因为这次夜宴的主角,便是九王爷和宋太师。
摆下宴席,史明非无非是想两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九王爷在丰晏国的地位,不比席庆麟低。各个国家也曾流传国这么一句话“丰晏国,一国二君,故而雄霸天下。”
其中一君,指的肯定是丰晏皇帝席庆麟,还有一君,便是冷酷无情的九王爷。
风谊殿中,摆满玉盘珍馐,八珍玉食。歌姬舞动着美资(姿),轻纱飘动,给夜宴带来少许轻松愉快。
席旻岑抱着孩子入座宴席,对面坐着的便是南胄众位大臣。而他左右两边,分别是各国使者。使者们对南胄的怒焰还未消除,自然支持九王爷。一个个吹眉瞪眼,不给南胄大臣好脸色看。
卷一:南胄篇 第五十五章
酒水一注注灌满白玉杯,浓浓的酒香飘荡在风谊殿上。看着舞姬的身姿,闻着美酒的醇香,似乎人已经醉了。
宋太师哭得眼睛红了一圈,直瞪着对面的席旻岑。
席旻岑无暇理会他,只夹着菜,填报女儿的肚子。曼允一张小嘴咀嚼,尽量多吃,否则等会两方一开战,便没机会吃东西了。看见宋太师仇恨的双眼,曼允移开眼。
自己的儿子花天酒地,不管教。等出了事,才摆出这幅样子,怨得了谁?
无声的战焰,弥漫在空气中。史明非端起一杯酒,朝嘴就是一灌。今晚他摆下宴席,本不是为了让两方吵架争论,而是想让两方和解。但一看这场景,心就灰淡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