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飞龙停落崖头,上面的人双双跃落。易之见她们一个火红妖法披肩,手执软合金长鞭,一个身着中魏制式黄锦皮袍,黑发简单束起,脸色白的异常。打量自己的眼神各自透出含意不同的异样。
“易之见过绿后,拜见王姑。”刹时,她猜到这两人身份,却想不到外间传闻关系并不和睦的她们何以同行。撒拉收回打量的目光,朝离王笑道“这妮子恨像你。”离王不见答话,却面含笑意,显然对眼前的血缘后辈十分欢喜。自顾踱步碑前,轻声念诵上面文字。
“六十月前的
一阵清风
送来你纯美无暇的颜
灵魂在车厢的风铃中
振荡
夹杂于今夜晚风的唏嘘
唏嘘
是绝望的悲鸣
既然绝望之后仍是悲伤
我只有选择别离
成全你渴望了却的夙愿
终结我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当我沉默的离开
发生过的没有发生过的都将忘记
我知道你会慢慢将我遗忘
遗忘
一切都只是一段不曾存在的遗忘。”
易之听着她吟念的声音,渐渐低垂头脸,心神一时飞回那个因迟疑不决而晚到片刻的夜晚。离王念罢,轻声失笑,朝撒拉道“本王敢肯定,这必定出自你拿养子席撒之手!”撒拉尚未答话,易之已抬头道“这是北撒的胞弟席思,昔年作恶中魏的妖孽席红梅之笔,王姑猜错了。”
罂粟不离失声大笑,良久,才止住道“席王从来只有一子,当年席王部落灭族时,本王唯恐白昼之纹章落入无知之徒手里,故而也在场。席撒那小子何来的胞胎兄弟?”易之当场愣住,不信似的转而望向撒拉,只见后者含笑淡淡开口“席王只有一子,便是席撒。”
易之只觉身躯颤抖,几不能站稳,半响,忽朝两人躬身一拜,转身便要走。“站住。”罂粟不离一句喝喊,也未能让她完全回复镇定,人却依言停步。“本王恨喜欢你,难得有缘碰面,若不予你些东西,心中难安,旁人还道离王小气。”
言罢,又招收道“过来。”“谢王姑恩赐。”易之答话着走进她面前,心中对这位身负传奇故事,比无数男人更有本事的姑姑本也敬佩,此刻自不违拗。也不见罂粟不离如何,只是将绽放白光的手掌轻按易之心口,便说好了,而一旁的撒拉笑脸尽去,神色冷沉。
“去吧。”易之直觉身体温暖舒适异常,一时不觉如何,再度一声拜谢,飞奔下山。
撒拉目送她背影消失,一声轻哼。“你将北撒族白昼纹章的灵魂给了她,自己怎么办?”罂粟不离傲然一笑,不以为然道“本王即使没有治愈术相助,也未必有人能杀得了。妖族举兵入侵,所为不过是让她们的自然王五灵重归而已,本王却叫她们绝不能如愿!从今以后的天下,再不会存在五灵同归的妖族自然王。”
“原来你说来找寻他只是借口,真正目的是为交付灵魂纹章。南妖王定会把你恨进骨子里。”“是否如此,只有南妖王才知道了,本王不喜欢猜,也根本不在乎。至于他,根本不必找寻,妖族军动,堂堂武当道圣又岂会弃万民生死于不顾?”离王说罢,自顾跃上火飞龙王背上,朝撒拉示意道“你若有兴趣继续崖头吹风,本王可先走了。”
撒拉没有这种兴致,飞龙载负两人,拔空高飞而去。
中魏王都,凤泪龙骑如疾风般入城,东方碧玉带着诧异不解的心情转达易之的命令,一个时辰后,凤泪全军集合完毕,也不入宫此行,如凤般掠出王都大门,快行离去。连三番追来传递魏王执意的御使都不能留阻,只能无奈眼看它们远去。
“王大人,难怪人人都说易之女王虽然性情古怪,但对国忠心却无人可比,只看她此刻为国事十万火急的行止,便知传言不虚!”“是啊,的确让我等思之愧颜啊……”
……
西吴朝堂,乱成一团。南陈发生变故的同事,驻扎西吴边境威吓诸部落效果的陈军骤然撤退,驻守边关重镇的凤泪军团忽然生事,借故支走数出交通关隘要道的吴军,其作为显然不怀善意。
一时间,西吴朝堂上下都感到风雨欲动的飘摇,人人自危。随着越来越多探报呈至,中魏的意图已经明显暴露。有朝臣建言吴王投降中魏道“大王!中魏势大,我国本成瓮中之鳖之势,西蜀一旁虎视眈眈,南陈如今自顾不暇无力援救,全凭中魏相助才得以支撑至今,如今魏军乘南陈大乱发兵谋进,第一个要取的必是西吴。我军若拼死抵抗,必招致西蜀两面夹攻之局,最后不过落得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下场而已啊!”
“是啊!大王,魏王素有英名,曾在人前对大王仁德赞誉有加,眼前形势最宜投诚,必能得保国泰民安!“胡说八道!我军……”“将军此言差矣……”“大王且不可听信鼠辈之言……”
西吴王忧心忡忡,烦恼头疼的回返宫中,朝堂上说降者有,说战者有,自发请命往南陈或边南求助援军者也有!南陈自顾不暇,绝无力救援西蜀与中魏日后的齐攻,边南北撒族军早层宣称不参与外部争端,也不用于侵略土地,纵派使者前往也不过徒劳。
西吴王打发太监宫女出独坐书房,思索久久,仍无良策。门外忽然通报,飞大夫求见。吴王顿时欢喜,昔日西吴遇难,全靠当时仍在经商买卖的飞老板甘冒灭族之险初时魏国才得化解,时至三个月前,才得以居家离开中魏回返西吴,吴王念他忠心,封赐官爵,今日朝堂上乱成一团,以致将他遗忘。
这时想起,连忙命传,热情着他坐下说话,迫不及待说了内心烦恼,询问计议。较之过去,飞老板脸上少了笑容,但人仍旧精神,目光烁烁而不逼人,寻不到丝毫颓唐之态,闻吴王垂询,起身拜礼道“臣斗胆请教大王所想如何!”
西吴王长叹口气,颓然道“非是本王懦弱怕事,然眼前形势西吴若战绝不能侥幸,本王以为投降方是上策。但……唉……”一声长叹,说不下去。
飞大夫知他所想,直言接话道“但西蜀无道,多番侵扰我国百姓,大王绝不甘心降它,绝不愿将黎民送入水深火热!中魏王过去虽有英名,但近年作为实让人不敢期望,妖族祸乱南地,人族面临灭绝灾厄,中魏不仅不助,反倒乘乱入侵南地,如此做为,让人怎能相信?大王也不能甘心情愿对它投降。”
西吴王被他说中心事,十分欢喜,连忙起身拉他坐下坐下说话。“爱卿所言正中本王所想!爱卿为西吴曾留中魏人质时日方久,对中魏王多少知悉一二,以爱卿只见,投降中魏一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