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休澹然不语,知道她是跑了几十趟不见成绩,心情不佳。同时也知道她不可能不引领上山,因为灵树的主人不会拒绝任何可能的机会。
他不说话,反而让冰霜女修心里有点奇怪。以前她这么发牢骚,来者要么赶紧表白自己有本事,要么讨好于她,要么大言恫吓。眼前这小修士平平稳稳、一言不发,倒是个异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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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吧。”冰霜女修飞身而上。
严子休扯了扯丝绦,千里雪也跟着她往上飞。
“你这白鹤倒是神骏。”冰霜女修难得地说了一句好听的。
千里雪好像听懂了,得意地长唳一声。
神骏?严子休笑笑没说话。这家伙除了卖相好,飞得快,会吹牛,其他啥都不会。
两人一鹤过了半山腰绿白交织的冰雪线,又往上飞了一阵。
冰霜女修领头落下地面:“前面不准外人飞行了。到灵树那里还要步行十里山路。”
修士的脚程快,十里路转眼即过。转过一个山坡,前面出现一处盆地。
和其他地方的春意盎然不同,这里一片暮气沉沉。花花草草都有些发灰发蔫。
盆地中间有一棵大树,高三十多丈,树干黝黑粗壮,四五个人联手才能搂过来。树根隆起,青苔遍布。树冠如伞,枝叶繁密,却显得萎靡不振。
“高手,诊病吧。”冰霜女修没好气地说。
严子休一到这个盆地时,就感到一丝悲伤的气氛。
“长老,我能不能走近一些,摸摸这棵树?”
“嗯……也不是不行,你得小心点,别摸坏了。”冰霜女修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例行公事地提示一句。眼看着快死了,还有什么坏不坏的。
严子休慢慢地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地贴到了树干上。
那种悲伤的感觉更明显了。
严子休发出一种嗡嗡的声音。从那棵树的角度来听,就是在问“你怎么了?”
太阴灵树震颤起来,一些枯叶四处飘落。
冰霜女修很惊异,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以前来的那些人,大多是围着转一转,一看治不了,然后都识趣地走了。
这小修士怎么一触摸树干,嘴里嗡嗡了两句,灵树就震颤起来了?
这树其实已经成精了,不过一般修士和它沟通不了。严子休通达仙府解语术。人和动物的语言他都会,精灵的语言也会。
“我、我快不行了。”太阴灵树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回事?是寿限到了吗?”严子休问。
“寿限?寿限按说还长着呢,两万年也、也有。”
“那发生了什么事?”严子休询问道。
“五、五十年前,主人在我的树下埋了一颗石头。在、在那之后,我、我长得更旺盛了。可、可是一年前,我忽然就不行了,越、越来越虚弱。”
莫非和这块石头有关系?严子休心想。
“那……把石头取出来可以吗?”
“现、现在好像不是石头的事了。我、我感觉好像被掏空了似的。”
严子休心里猜测了个七七八八:“被掏空了啊,难怪我感觉你很悲伤。”
“我想活、活下去,可、可是却要死了。我想再看看天,看看云,和、和花草说说话……”
“别太难过,我会尽量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