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
“她醒了吗?”男子突然扬声问道。
“还没有。”黑暗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茶壶盖的声音。
我们的女画家,究竟遭遇了什么?
“没醒?昆奴,带我去看看她。”说完,一个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下,朝向冒着紫色烟雾之地走去。
原来,茶壶盖的名字叫昆奴。
男人驻足在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千寻身边,仔仔细细地研判着她仿佛已经魂魄远去的冰冷面颊。
“这女人,怎么长得这么奇怪?”一边饶有意味地观察着,一边奚落着千寻异于常人的面容。
或许,从大唐时期的审美眼光来看,千寻的长相的确很怪异。可这并不能阻止男人闪烁着浓厚兴趣的眼神。此刻,在满室夜明珠的璀璨照耀下,千寻面颊上晶莹白皙的皮肤下面,大大小小的血管隐约可见,那代表着生命痕迹的血液流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寻得见。原本干裂的唇此刻丰盈红润了起来,向外微微噘着,犯着诱人的罪!浓密的眉毛紧蹙着,微微塌陷的鼻梁在构图完美的面颊上起到了可爱的装饰效果。还有那对精灵般的尖形耳朵!
男人的手突然抖动了起来,不明原因地抖动。
他抖动的手慢慢地伸向了精灵般的耳朵,像抚摸瑰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揉搓着。
“我的马里亚纳海沟。那是我的!”千寻呓语着从昏睡中惊醒,双眸对上了深邃的蓝色。
这个绝色男人是谁?千寻不算大的眼睛里闪烁地问着。
男人眉毛一挑,桀骜地问道:“马里亚纳海沟?那是什么?”
坐起身,千寻不客气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男人面色一沉,“不关我的事?这地下宫殿之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你,既然来了,你的一切就统统属于我了。”说完,把玩着手电向后退去,冷冷地望着坐在华贵金色床榻上的千寻。
“完美比例!”千寻对着男人赤裸的上身惊叹着,立刻四处寻找起自己的画夹。这个男人的身体,勾起了她想要创作的欲望。找到了,在床榻的下面,她的旅行包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还好,一旁的画夹没有损坏的痕迹。
拿出炭笔,习惯性地想要掏出口袋里的骆驼牌香烟,却发现了身上的怪异。低头一看,自己身着烟紫色的轻纱罗衣,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身子似乎还刚刚沐浴过,泛着幽幽的香,卷发已经干了,泛着健康的亚麻色光泽。
“我的烟呢?”对于自己的狼狈处境,千寻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找不到香烟实在令人着恼。终于,在不远处的地上,发现了自己的连帽衫和牛仔帽。赤着脚,跳下床,熟练地点燃一支香烟,蹦跳到男人的面前(没办法,地面太凉了,没有穿鞋感觉很冷),仔细端详着他完美无缺的脸。“呼”吐出一口烟雾,缭绕地围着男人的脸打着旋,“过来!”千寻拉起男子温热的手,牵引着,来到了一个石凳边,“坐下。”简单的命令仿佛慑去了男人的魂魄。
当男子终于从恍惚中缓过神来,非常清醒地认识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人命令他时,千寻的素描已经快完成了!
男子恼怒地望着头戴一顶红色宽檐帽,仅着一件烟紫色薄纱宽摆罩衫,粉嫩唇瓣上斜叼着一支烟的千寻想着:这女人打扮得出奇的怪异,但,却并不难看!
想什么呢?他猛地摇摇头:在自己的地宫之内,不能任由这个古怪的女人命令自己!
站起身,刚要向千寻走去。
“不要动!”千寻忙喊道。就快完成了,不能功亏一篑呀!
身形不为所动,来到古怪的千寻面前,想要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你,是个画师?”男人惊喜地望着即将完成的画像,白色的画纸与灰色的炭笔两种颜色,从未见过的笔触和线条,组成了一个与自己神似的人。
“呼!”又一次把烟圈吐在男人脸上,呛得他咳了几声,“快坐回去。”千寻不耐地催促道。
“要我坐回去,可以。不过,为什么只有我要脱光上身给你看呢?”男人邪魅地笑着,湛蓝色的眸光不怀好意地望着千寻罩衫下的雪白肌肤。
遗憾的是,男人并没有收获到意料之中的不安与局促。相反,他被闻言转瞬间褪去罩衫的千寻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千寻利落地解去罩衫上的丝扣,那烟紫色的轻罗立刻像一阵风一般滑落而去,匍匐在千寻雪白的脚边。
男人的瞳孔突然紧缩,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衣衫尽褪的千寻,“你……”
“现在你可以回去坐着了吧?”千寻头顶着红色牛仔帽,不着寸缕的身体坦然沐浴在从岩洞投注而下的阳光里。丝毫没有为自己此刻的裸裎而感到不安。唇畔吐出的白色烟雾与地宫之内弥漫的烟紫色烟雾纠缠着、翻滚着,不一会儿就混在了一起。
千寻抬起头,从帽沿下斜视着男人,眼神仿佛在询问着:还不坐回去吗?我们已经平等了。
就这一个目光,男人突然之间失去了语言,失去了思想,失去了桀骜,顺从地坐回在石凳上。而后,双眸紧盯着赤裸的千寻,目光直透烟雾,投注在她尖翘的脸庞上。
此刻,卷发很有默契地散落在千寻的前胸,将那对称不上丰满的旖旎害羞地遮了去,这一来,倒是比全部裸露更耐人寻味了。蓬乱的卷发发梢间隐约可以看到诱人的粉红色泽,如同婴儿新生的肌肤一般,那金字塔般的“塔尖”调皮地随着心脏的跳动起伏着,好像下一秒钟就要从卷发中露出端倪了。从胸部向下望去,平坦的小腹光滑、柔美,那里的皮肤如同羊脂玉般柔腻动人。柔美的线条滑向臀部时,突然翘了起来,看起来极富有弹性。而后,这线条又在腿部收拢,结实、匀称地消失在脚边害羞的紫色罗纱旁。
这些,我们的绝色美男却一眼也没有看,只是死死地盯着千寻作画时一丝不苟的目光。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无视眼中的奇妙感觉在心头盘踞着,是恼怒、质疑,抑或是男人本身喜欢挑战、喜欢征服的天性在作祟。这只有他的心底才最清楚。但不论怎样,他的征服欲已经被千寻挑起,只有她匍匐在脚下乞求爱怜才能浇灭这欲望。他,已经决定单方面地挑起这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了。
想到这里,男人不再任由千寻的摆布,站起身拂袖离去。
最后一笔!完成了。千寻终于在他离开前完成了作品,“呼”的一声吐出最后一个烟圈。
“喂,跟我在一起的两个人你看到了吗?一个是和尚,还有一个是超级性感的美女!”在他的身后,千寻喊道。
正在这时,茶壶盖(懒得叫他的本名了,就用这个名字好了)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喊道:“王子,王子,皇宫的特使来了,急着见您呢!”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室内的旖旎惊得硬生生立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