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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文革”期间,山西的两派闹派性,客观环境使爷爷在派性的纠缠中也受到了影响。在昔阳和平定交界处因为派性问题曾发生过这样一件惊险的事。

爷爷坐着的吉普车在通往昔阳的公路上行驶着,突然,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把他的车截住了。

司机以为遇到车匪路霸了,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不停地向这群人解释:“这是老陈的车,你们想怎样?”

这伙人听了,气势汹汹地说:“我们截的就是这辆车!”话音未落,一支枪已经伸进车里,对准爷爷的脑门。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爷爷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把烟一丢,右手狠狠地拍着胸脯大吼一声,“你开枪吧,朝这儿来!”

那人没想到他有这一招,几秒钟的对峙后,那持枪的手一抖,枪掉在车里。

爷爷慢悠悠地点着一根烟,狠狠一吸,又吐出一团烟雾,打开车门一弯腰走了出来,双眼直视着这伙人,沉着而平静地说:“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多大胆量就用多大胆量,尽管来吧,我在这儿等着哩!”

这伙人被他的气魄震住了,突然一起跪了下来:“老陈,这,这不是我们愿意干的,是,是他们打发来的。”

看到这些人服软了,他也没再计较什么,这件事就这样被他平息了。

对此,他说:“派性是安定团结的大敌,是经济建设的大敌,一些人借用我的名气,拿上‘反大寨’的棍子乱打人,乱批乱斗,有意无意都给我树立了对立面,其实我哪里知道呢?真是人怕出名,名人难当啊!”

“错了就改,天经地义”

派性斗争最大的受害者是国家和老百姓,其结果是工厂停产,学校停课,火车停运,社会秩序混乱,人们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

1967年4月8日,昔阳县成立革命委员会,爷爷当选为昔阳县革委会主任。他知道,派性和党性格格不入,只有党性才能克服派性。因此,他的第一条号令就是不准闹派性,不准打派仗。同时,恢复全县的党组织。昔阳成为“文革”中全国第一个全面恢复党组织的县。

他按自己的想法整党,当即为“四清”运动中蒙冤的昔阳干部翻案,原来被打下去的干部,除了少量确有严重经济问题的,大部分重新掌权。他还主张为“四清”运动迫害致死的40余名昔阳干部平反昭雪。有的人不同意,说中央、省里还没有说话。他坚定地说:“错了就改,天经地义。天塌下来我撑着,绝不能人死了还背着黑锅。”那些被救的干部对他感激涕零,更加铁了心跟他走。

他注重抓党建工作,进一步稳定了大家的思想。只用了一年多,昔阳县的领导班子就形成了一个跟大寨党支部一样坚强的战斗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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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唱段打金枝吧——全免了!”

1969年4月,爷爷当选为中共第九届中央委员。1970年11月,在昔阳县第六次党代会上,爷爷当选为县委书记。大寨在昔阳,昔阳怎么办?他带领县委一班人,按照把昔阳建成大寨县的目标,作出了“重新安排昔阳山河”的决策。

他不轻易相信县里的汇报,为了多掌握一些具体情况,总是翻山越岭实地调查。他往车上一坐,去哪里也不说。司机往往上了路才知道去哪里。有一次去阎庄公社,听到一间房子里有许多人在吵吵嚷嚷,好像是在议论粮食的事情,他便闻声而去。公社书记想领着他先去领导同志的办公室休息一下,对他说:“咱去那屋吧?”他回答:“去那屋做甚,那屋有群众吗?”

他径直走进那间房子,问明情况就开始现场办公。有人向他反映:多年来,生产大队收粮后,先缴国家征购粮,再分社员口粮,扣除欠缴的,剩余的不久就吃完了,然后又得借集体的粮食。因为年年缺口粮,昔阳全县社员欠了集体2000万斤粮食。全县20万人,平均一个人就欠了100斤。他听后当即宣布:“这债免了。”

春播后,他在全县农业学大寨会议上又说起了这事:“过去年年说丰收,社员却年年欠集体的粮款,吃不饱肚子怎么搞生产?这不是社员欠集体的,是干部欠大家的,他们没有领导好。今年大家好好干,丰收了,这笔债免了!”

有的干部提出建议:贫下中农全免,中农减免一半,地主富农不免。他不同意,说:“阶级路线不能这样贯彻,社会主义要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事干,连战犯都要给饭吃,咱们唱段打金枝吧——全免了!”他深知,免去的是一个数字,得到的却是群众的生产积极性。那一年,农民关心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好像脖子上的一把锁被打开了。他们生产热情高涨,果真取得了大丰收,粮食产量一亿多斤,超过了历史最高水平。

爷爷在昔阳上台执政,一出手就干了两件别人不敢干的事:一是为干部平反冤案;二是为群众免掉粮食债。他的不凡举动,暖了百姓的心,饱了农民的肚,在干部和群众中树立了较高的威望。

他在昔阳县具有绝对权威,有他坐镇,全县人民得以安安稳稳地搞生产,谁也不敢乱来。别处文攻武卫白热化,惟有昔阳生产建设遍地开花。1970年9月15日,国务院在昔阳县召开北方地区14省、市、自治区农业会议,肯定昔阳建成了大寨县。大寨、昔阳都成了全国学习的好榜样。

“想新的,干大的”

1971年,他在提出治理大寨农田第三个十年计划的同时,开始“想新的,干大的”,抓全县的水利建设。

界都河工程是他抓的第一项工程。他动员大家:“一条河不可怕,怕的是我们拿不出办法。要打坝造地可不能像狼窝掌那样搞,得搞顺水坝。用水坝这么一拦,几千亩地就拦住了。至于这坝怎么打,基础多深,坝多宽就能承受住水的冲击,叫水利局做个规划。还是总理说得对:水不如人可怕!”

正当水利建设准备快马扬鞭的时候,1972年,昔阳县遭到百年不遇的大旱。

为了抢救地里的庄稼,机关、工厂和学校全民总动员一起参加抗旱,全县的卡车、马车、拖拉机和小平车都用来运水浇地。有些村没有机器运水,完全靠人力担水。他们每人每天担水3个来回,一个来回跑30里,可以种30株玉米。一路上常常能见到几百人浩浩荡荡地排成长队挑水的情景,称为“千里百担一亩苗”。这种场面蔚为壮观,就像解放战争时千千万万群众支援前线打仗似的。

爷爷说这是“人不动员,天动员”,并抓住这个机遇,提出“抗旱抗到天低头,抗旱抗出水利化”的号召,动员全县大兴水利,带领各公社干部去参观那些有条件搞水利建设而没搞的地方,将那里的军,一下子就把水利建设推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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