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陆知远收到女帝的旨意时,南王世子宋栩安已经搬进了后宫承意殿。
圣旨中有云:南王世子宋栩安,本应遵先帝遗诏,册封“君后”,但其德行有失,故降封为“侧君”,掌六宫事,行君后权,婚礼一应规格准备,着礼部督办。
陆知远明白:女帝这是还揪着宋世子逛青楼喝花酒那事不放啊!
之后不久,两位和亲皇子的册封圣旨也下来了,北疆皇子赫连昇封为“贵君”,入住后宫华羽殿;苍渊国王子苍泽也封为“贵君”,入住后宫悦仙殿。
侧君和两位贵君的大婚仪式一同在太和殿举行,焚香祭祖,大宴群臣,昭告天下。
礼部和钦天监选定大婚日期:庆云三年冬十一月十五日。
距离婚礼大典还剩不到十天,宫中所有部门都忙碌起来,礼部更是白天黑夜的轮流加班,尚衣司的绣娘胳膊手指头都肿了,也不敢停下手里的绣活,先前他们准备的君后服饰,因为圣旨变更全部都束之高阁。
侧君的婚服虽然比不上君后的婚服奢华,但也是不容小觑的,从布料到绣工,再到装饰,一样一样,都需要再三谨慎。
宋栩安病了之后,身材消瘦不少,尚衣司的管事给他重新量了尺寸,除了大婚用的婚服,还有一些侧君平日里的常服。另外两个来和亲的贵君也是,衣裳先赶制冬季的,等忙完了婚礼再赶制春夏款。
女帝和摄政王师徒俩在宣政殿忙公务,全国各地州郡纷纷传来的恭贺奏折堆满了桌子上,摄政王随手拿起一个打开,林林总总都是送给女帝的新婚贺礼。
从贺礼单子就看的出,南方富裕的地方送的都是价值不菲的金银玉器,北方送的都是别出心裁的稀罕物件,南郡的礼单厚厚一摞,宋栩安的嫁妆也是厚厚一摞。
凌晚晚不由感叹:结婚是真发财呀!
厉墨淮笑了笑,看向埋头在礼单上笑的跟太阳花似的凌晚晚:“等你迎娶君后的时候,礼单比现在还要厚上一倍。”
凌晚晚闻言,顿时就馋的要流口水:“师父说真的?”
厉墨淮笑她:“你故意封宋栩安为侧君,不就是为了办两次婚礼,多收一次礼金。”
凌晚晚瞪大了眼睛反驳:“才不是!我有那么财迷心窍吗?!”
厉墨淮放下手上的政务,起身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小脑袋,问道:“那你为什么违背先皇遗旨?君后变成侧君,你不怕宋栩安怨你?”
凌晚晚瘪嘴:“他还敢怨?!要不是这次他差点丢了小命,我连侧君都不会封他。”
厉墨淮道:“他也没错,只是想问题极端了些。”
凌晚晚道:“师父说错了,他那叫不择手段!”
厉墨淮道:“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是你的侧君了,何况你将他世子府里的下人全都发配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承意殿,总是有些过于薄情之嫌。”
凌晚晚气恼地瞪他:“师父你可怜他?你可怜他不如可怜可怜我!我给他配了十几个宫人伺候,还不行!我一个当皇帝的,身边都不敢说有这么多人。”
厉墨淮忍不住道:“个个穿甲带刀,那是伺候吗?那是去监视去了吧?”
凌晚晚被怼的无话,扭头不理人了。
厉墨淮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行了,为师不说你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别赌气了,都要大婚的人了,开心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