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晚彻底没了睡意,她歪歪地靠在椅子上,说话有气无力:“菘蓝,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王府来干什么?”
菘蓝应道:“属下有事禀告陛下。”
凌晚晚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宫里着火啦!什么事不能明天说!蓝大侍卫,你知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
菘蓝回答的一本正经:“宫里没着火,是大监总管求着属下来找陛下的。”
凌晚晚皱眉:“出什么事了?”
菘蓝道:“是北疆皇子赫连昇,他要求见陛下。”
凌晚晚道:“见我干什么?”
菘蓝道:“赫连贵君跪在凤栖宫外,要侍寝。”
凌晚晚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惊诧道:“什么?!”
菘蓝道:“贵君要侍寝,大监总管劝了劝不走,此刻夜深,他还不肯回去,已经跪了四个时辰了。”
凌晚晚从椅子上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无语气愤:“宋栩安呢?啊?他身为侧君,御下六宫,就是这么管理的?没有朕的召寝,一个贵君都敢跑到凤栖宫来作妖,朕要他这个侧君做什么!!”
菘蓝躬身行礼,回道:“承意殿传话过来,侧君宋栩安病势沉重,昏迷着起不了床。”
闻言,凌晚晚一时有些默默,她虽然舍不得离开王府,毕竟厉墨淮还没有哄好。但是,眼下北疆皇子在宫中作妖,她若不回去,还不知道闹出些什么!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回皇宫里,以后有时间了,再多回王府几次哄师父。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夜深人静,她也就免了跟师父打招呼,只吩咐顾展堂明早跟燕小白说一声。
……
大理寺少卿卢清风奉旨调查世子府婢女清鸢行踪一事,查着查着就查到了京畿禁军卫统领燕小白的身上,有线人看到,燕小白曾两次出入京都城长乐坊,其中有一次还是一个紫衣姑娘亲自将他送出坊间大门。
卢清风不敢妄下判断,也没有贸然抓人,布置了大理寺最精锐的捕快在长乐坊附近蹲守了几日,没想到收获颇丰,居然叫他看见了冯驸马。
当今女帝除了有几个好勇斗狠的皇叔外,还有一个姑姑,也就是长公主凌楚熙,她的封地在西北边陲戈壁大漠古城,六王夺嫡时,因其保持中立,才得以明哲保身。
这次长公主能携驸马冯长青回到京都城,也是因为参加女帝的大婚典礼。
大理寺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三法司,刑部受理天下刑名,都察院负责监督纠察,而大理寺负责审理驳正,简而言之,凡是没经过大理寺审理评允的案子,均不得定案。
六王夺嫡时,卢清风只是大理寺一个小小的司狱,他查出一些冯驸马与晋王有勾联的证据,但奈何当时他人微言轻,晋王在大理寺狱中悲愤自尽,女帝下令停止调查,此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卢清风留了个心眼,他将所有关于冯驸马的证据,私下偷偷交给了摄政王厉墨淮,再之后,他经常出入王府,逐渐成了王爷的近前僚臣。
短短几年时间,他从司狱一路升迁主簿,寺丞,最后至大理寺少卿。至此,整个大理寺,三司最大的权力部门尽归王爷麾下。
燕小白是摄政王府的人,案件牵扯上他,卢清风不敢贸然追查,只得先跟王爷禀报一声。
恰好这几天女帝休婚假,满朝文武也放假,卢清风一大早收拾停当,去了摄政王府。王府的管家对他态度客气,引他至堂厅等候,并遣人去禀告王爷。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晨曦透过窗棂,将房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
厉墨淮今天醒的格外早,正在院子里晨练,有府中护卫来到院门前,朝他躬身行礼:“王爷,卢少卿来了。”
厉墨淮去了堂厅,卢清风恭敬行礼之后,便开门见山地说了他的调查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