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原本有些惨白的脸色,马上红的跟苹果一样。
宝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呵呵…放心吧,吕郎中说,只是要出去办些事,两三天就会回来,放心吧,你还没完全康復,我是说甚么也不会让吕郎中走的。」
小翠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粥进门,小莲还在前面开道,嘴里还嚷嚷着说:「粥烫,请让让,粥烫,请让让。」
把粥稳稳在桌上后,小翠和小莲开心的跑到香香床边,要扶香香过来用膳,还说:
「香香姐脸色好多了,一定会很快好起来,快来吃点东西。」
宝姨看着香香起床用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便说:「好啦,乖女儿,你慢慢吃,我下去看看你的仙丹妙药来了没。」
香香没搭话,头低低的,脸似乎看起来更红了。
在羽凤楼的偌大的庭园外,东边有片地势较高的小树林,像是小土丘一样,上面有一座外表朴实的楼房,外砌砖墙,看起来倒像是一座碉堡,俯视坡下,羽凤楼整个园楼尽收眼底,碉堡四周建筑了一些小广场、小楼,都隐身在树林之间,由羽凤楼方向看来,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这片树林一般,没甚么特别的,但这里正是羽凤楼大老闆万霸子的住所兼商议会堂,万霸子为人低调,正如同他这座朴质的宅子,实实在在,外表的一切都是多馀。
不过,想要见到万霸子,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是昨天深夜那一场惊天动地的拼斗,谅万霸子也想不到事态会演变到如此怪异的地步。在这幢碉堡里的厅议事大堂上,围坐十来个人,都是羽凤楼主要管事的人,堂上正位上坐的自然是万霸子,坐在旁边的是总管王谦,其他还有武教头郭横、大帐房思远财、总掌牌衣綺娘,羽凤楼大掌柜陆铭峰、各楼阁护院头儿,大伙儿交头接耳,似乎还都还在为昨晚的事感到心有馀悸,
万霸子沉思许久,深呼吸一口气后,缓缓抬起头来,初见容顏,原来已是五、六十岁的老爷子,苍白鬍鬚,却是乌黑头发,精气神十足,万霸子看着武教头郭横说:
「我们练团武士们经过昨晚的拼斗,损伤的情形如何。」
郭横回说:「稟告万霸子,大伤五人,小伤二十一人,不过,这护院损伤就比较严重了,伤者不计,重伤不治者就有一十六人。」
万霸子沉思了一会儿,想着沉浮这地头四十多年,甚么大小场面没见过,但想起昨晚的经过,还是有一点点心惊胆跳,思索恐惧的由来,全在于不了解面对的敌人是甚么东西,嗯,当务之急,必先搞清楚状况。
万霸子说:「嗯,命有留着的,要好好照料,无法再使刀枪的,就给他们一笔安养费,回家好好过日子。亡者抚卹,就由王谦去办吧。」
郭横与王谦说:「知道了!」
万霸子说:「各位,在我要见那两个年轻人之前,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们有没有甚么意见要说的。」
总管王谦说:「我们所知都很少,倘若只是依昨晚所见,大伙儿拼拼凑凑,也还是没有肯定的答案,还是先听听那两个年轻人说些甚么,再来讨论后续应对。」
万霸子说:「嗯,也只好如此,陆掌柜,有劳你去请那两个年轻人进来。」
羽凤楼陆大掌柜应诺离席至厅外迎接这两位年轻人,原本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逐渐静了下来,大伙儿都想见见这两个年轻人,毕竟夜里看人总是不太清楚,而这两人究竟甚么来歷,可以击退这妖怪似的敌手,大伙儿充满了好奇,也想仔细听听他们怎么说。
陆大掌柜领着两位年轻人进厅,万霸子特意起身迎接,拱手抱拳着说:
「幸好两位侠士昨晚出手相助解危,在下万霸子感谢你们了。」
这两位年轻人作揖回礼,其中之一原来是吕郎中,另一位则初次见面。
吕郎中说:「晚辈吕宾,见过万霸子,这位是在下相识的道家术士,名叫韩子。」
韩子面有难色,有点不太甘愿的说:「嗯,在下韩子,乃一粗通玄黄之术士,见过万霸子。」
万霸子说:「两位请坐,间话不多说,请两位将昨晚咱们大伙儿所碰到的事,就两位侠士所知,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让我们能知所应对。」
武教头郭横有点耐不住性子,万霸子话才落下,急着直接劈头就问:
「那到底是不是妖怪,怎么五、六个壮汉都压不住,还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您倒是先跟我们说清楚呀!」
眾人不由得与之起舞,左一声『对呀!』,又一声『讲呀!』,吵杂之声又起。
万霸子拍桌一声,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吕郎中与韩子相望一眼,吕郎中便先开口说明:
「请各位稍安勿躁,此事来龙去脉,待我等解说,必解诸位心中疑惑。在下粗通医术,得羽凤楼的姑娘们不嫌弃,每月为姑娘们把脉问诊一次,上个月底,梅兰阁的宝姨突然到在下习医的落阳谷来找在下,并告知在下香香姑娘昏睡不醒的情形,依所述状况,在下紧急的调配了一些应急的药材,第二天一早便来到梅兰阁为香香姑娘把脉,不过香香姑娘的情形非常奇怪,连续把脉三次,都把得体内调息正常,脉象稳定,全然只是沉睡的正常状态,不过几天未进食,身子骨虚弱,便先给予以能补精养气的养生丸,将此丸含于口中,自然融于体内,如此可暂时维持身体所需的给养,但是心想,这种身体无恙却沉睡不醒情形可能已是超出医术的理解,应该是与香香姑娘的魂魄有关。」
眾人不约而同冒出『魂魄!』二字。
吕郎中说:「没错,这是在下的判断,但是因为对于道家玄术不是很了解,于是便急忙去找这位韩子道长,希望他能观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