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元神殒减,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让之前一般,花上上十万年的时间,散落在天地间的精魂和精魄被重新养成,在偶然的机会重新回归世间。
所以说,帝君只要再次殒灭,他便永无复生的机会
等于是把命来赌一场。
只能说,帝君对自己很是自信,他赌上这一把让纪镜吟和向晚意死,只要他们死了,这天地间再无威胁到他的人事或物存在,他有没有复生的可能都不在重要。
看着面前的帝君,他的心里还勉强算是踏实的。
因为只要帝君一天还在他的面前,就代表向晚意还活着。
以帝君的性子和行动来判断,只有他们之中其中一人殒灭,他便可以重归本体,合二为一,集中所有的法力来对付他们另一个。
向晚意找到了龙心和龙筋,她给他发了讯号,他知道。
但是龙心和龙筋外面渗出来的力量只能保她一时,而且最多也是一种拖延时间的行为。
当务之急,他还是得回去。
他现在很清楚地知道,
可是,帝君像是拦路虎一般,死死缠着他。
他的心乱,而帝君的心静,这样一对比,帝君便很容易找到他的弱点或者破绽,从而攻之。
帝君当前的目标是在她的身上。
帝君想要凭半体来重伤他,有可能,但是想要杀他的话,不可能。
所以,他明白帝君的想法是:先解决向晚意,一来他必定会心神大乱,二来帝君也可以调动本体上下所有的真气与他一拼。
他身上的伤随着时间的增加,只会越发增加和放大。
他的时间没剩多少。
腰间的小东西像是察觉到他的焦虑,轻轻地叫了一声,纪镜吟眼角余光瞥了牠一眼,眼里多了一分柔光,动作温柔地抚了一下牠的小脑袋瓜。
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牠听还是自己听:“放心,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下一瞬,腰间的腰带轻轻震动了一下,纪镜吟嘴里念了一道诀,那边传来的声音瞬间变得只有他才能听见。
“纪镜吟。”
闻言,纪镜吟不由得愣了愣,这个名字,听在耳边心里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脑海里好像想要浮现些什么出来一般,
这个名字里彷佛包含了许多许多的过往,浓重得让他眼眶有点发酸,脸上多了一抹湿意的感觉,他伸出手来,轻轻擦了一下,指尖上面多了几分晶莹的湿意。
心里忽然感到很难受。
帝君趁着这个时机,重重地朝他下面站着的树枝挥来一掌,他一个不稳,直直地栽下了树头——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急忙在空中稳住身子,身侧被无数的枝桠擦过,落地前翻身,稳稳地钉在地上似的。
一手撑在地上,参天的大树遮去了大半的光,底下一片黑暗,鼻间是泥土的味道,隐约可见地上是一堆落叶,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