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个气息明明显显的就是,乐妤。
即便她俩之间不和,但是她怎么说,也不至于认错她这个人的。
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圈,一副森森的白骨就这样随意扔在地上,没有半点的警示又或是祭品,就放在这么一个黑乎乎的地方,不见天日。
一种无边的凄凉感传来。
她还记得,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目空一切,张扬飞舞的个性,看着她的眼神不屑又轻蔑,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成了副白骨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她想,或者这么娇傲的乐妤,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吧?
脑里划过一道光芒,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肚子之上——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上次看她的时候,她似乎肚子鼓鼓,怀了孕的。
外界传言乐妤因为先帝君离世而伤心欲绝,胎儿腹死胎中,她也无心恋世,自行了断与世长辞。
得知这个消息后,清池无比感动,派人将她好好安葬,还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天界上下为她的行为所感动,纷纷为她默哀。
往边上看了几圈,向晚意心里又多生了一个疑惑——
既然说胎死腹中,那么,怎么没有婴儿的骸骨呢?而且以她们已经修得仙体的人的修为来说,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成一副白骨呢?
她肚子里面的婴儿,去哪儿了?
她知道,现在的清池,其实就是之前的帝君,对于这一点,外人不敢确认的,她可是清楚得很。
转念一想,乐妤的死和帝君的生,时间很是接近,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有所关联。
不然,她的尸身也不会被扔在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了。
真相似乎很接近,就在面前却还差一点才能触及,剩下的东西她想不明白,或许,只有帝君才能告诉她的答案。
当务之急,是找到纪镜吟的半瓣心脏和龙筋。
向晚意看着她,慢慢躬了躬身,浅浅地叹了口气。
默默看了她一眼,昔日的恩恩怨怨,就这样过去吧。
抬起脚步,接着继续往前走去。
加快脚步,一阵阵白纱被她动作利落地拂开,空气里渐渐多了几分寒意,冷得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把最后一层白纱拂开,迎入眼帘的是一张飘着白雾,丝丝缕缕的寒意在往上冒的冰床。
指尖的动作愣了一瞬,她感觉到——
容砾的气息残留在这冰床上面。
快步走上前来,神色多了几分慌张,眼眶不由得有点发酸,指尖在冰床上面细细抚着。
她没有感觉错,这里的确有他的气息。
但是很淡,淡得几乎没有一般,若不是她天生感知能力过人,怕也是不会发现。
想起纪镜吟说过,容砾的死很大可能就是跟帝君有关的,如今想来,这不止是很有可能是了,平白无故的,这床上怎么可能会有容砾的你,因此,她觉得基本可以觉得,容砾就是死于帝君之手的。
这个地方这么黑又这么冷,她不敢想像,帝君把他关在这里之后,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