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华君叹气,“我不想再谈那些事。”
“我倒是觉得可以谈谈,反正都过去了,不会对现在造成影响了。”程锦道,“我看案卷上说你是在做田野调查时认识周玲玲的?”
华君:“是。我是社会学专业的,当时在做一个研究城中村人群的课题,所以走访了很多居住在城中村中的人,周玲玲是其中之一。”
“那之后你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华君摇头:“没有,她出事那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她出事’,你的用词很奇怪,好像你只是旁观者似的。”程锦道。
杨思觅:“这样可以逃避愧疚。”
华君看向他:“你说是就是吧。”
“你这样太消极了,你不是提倡做人要积极向上吗?”话虽说如此,程锦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问题,“据说你有猥亵女生的前科?”
华君僵住了,脸颊肌肉出现了轻微的抽搐,片刻后,他道:“那只是误会,否则学校不可能不采取措施。”
程锦:“那也未必,毕竟是20年前的事,当时大多数学校的行事准则都是‘家丑不可外扬’。”
华君沉默两秒,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和你发生误会的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华君:“我不记得了。”
步欢乐了:“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记性都这么差?或者其实是有鬼?”
穆英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毕竟是20年前的事了。”华君道,“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程锦:“那就还是来聊一下阎舒成吧,他的事还没过去,而且他是你朋友,你怎么也得帮帮他。”
“他的事,我知道的你们应该也知道。”华君道。
“不一定,你说说吧,随便说。”
“我想想。”华君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他说他没杀人,是有人陷害他,把他的血液放到了犯罪现场。被抓后,警方对他用过刑,逼他不得不认罪——”
“我没有!”穆英涨红了脸,“我没有打过他!”
华君看了眼他:“不是你就是别人吧。”
“……”穆英气急,“据我所知别人也没有!”
“是吗?你一直守着他?办案期间,他身上没有出现过伤痕?”
穆英皱眉:“那是他和看守所中其他犯人发生冲突造成的,不是我们打的。”
华君淡淡地道:“是么。看来你们有很多合法打人的手段。”
穆英:“……”
程锦:“以前怎样我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是不会再打人的,到处都有监控,没人敢再做这种事。”
华君笑道:“到最后,居然是科技推动了法治进步。”
“是经济吧。物质条件上去了,才有余力建设精神世界。”程锦道,“你继续说,他是被逼认罪的,然后呢?”
华君:“他起初不知道该怎么认罪,一个人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肯定无法描述出过程与细节,那些警察就不断提醒他,反复地审他,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份勉强能凑合的口供。”
穆英皱紧眉头:“不是这样的……”
他犹豫了一下,稍稍“让步”:“可能当时我们的办案程序是不如现在严谨,但口供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我们没有引导他。”
华君:“你最多只能说你自己没有那么做,你无法替别人背书。”
穆英不认同地摇头:“我觉得我的同事不至于这么做。”
程锦出声:“认罪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