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药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这邪法过盛,他撑不住。
权中天看向虞药:“此法可治。”
虞药问:“如何治?”
权中天答:“人煞、兽煞、剑煞之中,最猛烈邪恶之煞便是这人煞。兽煞、剑煞皆从其号令。人煞八岁如权家,做蛊炼煞又八年而成,成时天地间已无对手,家主深知其可怖,若此事上通天庭,必灭我权家满门以绝煞种。家主在世时,曾用此带治之。”
虞药看了看带子:“绑起来?”
权中天摇头:“这是断骨锁。一端系与煞星,一端系于祭主。若煞星狂暴不可收拾,祭主可借锁其功力。”
“哦。”虞药应了一声,忽然觉得权中天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呢,解释跟得非常到位啊。虞药转头盯着权中天。权中天与他对望了一下,紧接着谦卑地垂下眼。
虞药伸出手摸了摸,确实上等绸缎。
“好,那就用它。”
权中天拱手:“请。”
虞药握住绸缎,刚抽离兵兰,握在手里的绸缎却倏地消失了。
权中天在旁补充:“曳红无一旦立约,无色无形,待家主点煞后便算约成。”
虞药想起来室内凶神恶煞,咽了口唾沫:“我再去一趟?”
权中天又开了口,还是老一套:“家主英明神武……”
虞药赶紧摆手:“我再去一趟。”
虞药从门开的一瞬间,就冲着里面的煞星笑,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想法,虞药笑出了真诚,笑出了风度,笑出了共建美好未来的希冀。
要不是兽煞扑过来,剑煞射过来,虞药还能多笑一会儿。
情况紧急,虞药大喊:“我有东西给你!”
兽剑顿住,煞星冷笑一声:“除了你的命,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虞药正色:“给的就是我的命。”
煞星不语,且看着虞药。
虞药转头,屏退众人,待室内只剩两人,拱手道:“可否近前相商?”
煞星显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根本不怕他,所以随他去了。
虞药靠近他。
凑近了才发现,这男人处在成年的关口,有着幼稚而狠戾的面容,天真而残暴的眼神,但不知为何,整个人却平静异常,。玄色大氅上有斑斑血迹,铁链锈迹斑斑,倒勾穿肩骨处新血淹旧疤。既像一头困兽,又像一只翠鸟。
于是虞药准备的插科打诨一句也没说出口,他盯着这年轻孩子身上的伤,又对到这年轻孩子浑然不知爱恨的双眼。
虞药开口便道:“我不是他。”
那人更困惑:“嗯?”说罢明白了虞药指的是谁,轻蔑地笑了一声:“所以呢?”
虞药盯他:“我不是他,也要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