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来行点头:“烦劳问您一句,这里没有护庙的修士吗?”
跑堂笑着摇摇头:“小庙小宇,搞不了大场面。”
权无用指指像前的贡香:“这香火是谁摆的?”
跑堂回他:“都是乡亲们来的。”
说话间有个老妇打茶馆门前走过,走到了像前,放下手里的菜篮,掏出一捆香,点上拜了拜便松了松灰,插了进去。
接着又闭上眼,合着手拜了拜。
之后拿起桌边摆的小扫把扫了扫灰,把供奉的软了的橘子拿走,换上了自己带来的新的。
这一切做完,才挎起自己的菜篮,离开了。
之后也断断续续的有人来,事项大差不差,与其说是来求愿,不如说是来看长辈。每人都自觉地做了些事,保持这小小的庙宇的干净和香火不断,这个隐藏在市井的庙宇,是市井人的庙宇。
虞药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像他要找的人。
他只好又问跑堂:“老先生,这庙原先有没有守庙人啊?”
跑堂想了想:“哟那可远了,我听说很早以前有一个。”
虞药激动起来:“八十多年前?”
“对对……”
“他现在在哪儿?”
跑堂也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仔细回想着:“哎呀,多少年前就走了……”
众人陷入沉默。
铃星喝着茶,却突然被烫了一下。
虞药觉着奇怪,拿起茶杯看了看,又唱了一口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去一个离跑堂比较近的位置,坐在他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先生,我有要事见乐厚金官,麻烦您报一声?”
跑堂为难地脸都皱起来:“我不认识啊……”
虞药把手伸出来,因为还魂而在手心留下的伤口夺人眼目,虞药继续道:“七金后人,远道而来。”
跑堂摇摇头,叹了口气。
虞药刚想再开口劝,却只见得这茶馆忽得一下消失了。他们还坐在两把椅子上,除了这两把椅子,虞药的同伴,店内的装潢,店外的旗,一切的实体,消失了。
他们存在在一个虚空的地方,只有两人,两把椅子。
刚才跑堂那六十多的面容,此刻显出了原形,鹤发垂暮,枯木濒废,但一双眼睛仍是看穿红尘,闪亮而专注地盯着虞药:“我就说有些熟人的感觉。”
虞药抱拳立身,还未开口,却看乐厚一脸震惊地指着他们的后面,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他……他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