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滚,老子何用人来保护!”
仇教练尽可能帮弟子,赶走两哨亲卫,抬眼遥望草原骑兵已缓缓移动,扭头看向瞭望台,两面绿色旗帜竖起来,表示左右营已严阵以待,再看学兵队深吸一口气,高垣站在骑兵巡队前,先锋巡先锋哨,他选择做全队的尖兵。
“先锋队,出战!”
高垣听令催动战马,乌云迈开四蹄一马当先,常云飞和李子辉紧随左右,亲卫队和骑兵巡预备冲锋,等他们离开几百步,仇教练带骑兵放马跟进。
控制住乌云度,高垣扬起长弓,抽出三枝利箭,草原勇士号称骑射无双,短兵相接前便看看谁射出的箭多,谁射得更准,他一直未曾放松箭术修练,随着炼气突破,勉强可以三箭齐,这一仗正好用来试手。
草原上响起滚滚马蹄声,双方骑兵不断接近,已能清晰看见衣甲,高垣放声高喊:“放开马力,冲锋——”
“杀——”
学兵的喊杀声方出,草原骑兵张弓搭箭,向天空斜射出第一轮长箭,密集的箭雨随之落在冲锋队伍中,弓骑兵攒射,对于有铁甲和软甲两层防护的学兵,够不成多大威胁,可轻骑毕竟没有全套护甲,还是有战马中箭,将马背的学兵甩出去,在乱蹄下翻滚逃生,能否活命半靠能力半凭天意,骑兵全冲锋,骑手根本无法控制战马避让。
未等箭雨落下,高垣双腿紧夹马腹,乌云踏雪放开度,如黑云朝前翻滚,高垣拨开几枝流箭,弓弦声响,三枝长箭带着尖锐的风声射出,看都不看目标,飞快抽箭引弓。
李子辉射出一箭,还未来得及再张弓,草原骑兵第二轮乱箭已升空,怒骂一句摘下长枪,挥舞着格挡流箭,射度赶不上草原弓骑,学兵纷纷收起长弓,半伏在马背上催马疾行。
高垣一弓三箭,两波六箭射翻三人两马,引起对面草原勇士注意,第二轮射箭时前队直射他和亲卫,看着直飞过来的长箭,高垣左手长弓右手长刀,十余年的苦练再无保留,将马头前的箭枝尽数格开,其中三箭力量强劲,高垣都觉手臂麻,幸好人和马丝毫未伤,可身后传来惨呼声,看来有亲卫中箭,一股无名火再也难以按捺,高垣张口咬住长刀,右手又多出三枝长箭。
草原骑兵队伍锥尖上,三名神射手未能如愿射翻敌人,刚将长箭搭上弓,高垣的利箭迎面射来,有人镫里藏身急忙躲避,另两人自恃武力挥弓格挡,只觉手臂一痛硬弓随之断裂,眼中最后的景色便是那少年带着怒火充满不屑的笑容。
再次抽出三枝长箭,高垣不急于射,目光紧盯那名藏身马腹的敌人,这三人臂力强劲,不除去对身后的学兵威胁太大。
“弓骑绕向两侧,直射!”
双方队伍接近,敌人指挥官厉声下令,做锥尖的前队突然向左右分开,草原骑兵装备远较学兵差,竟然不愿直接精锐对撞,想凭仗骑射消灭学兵。
敌人兵力占优势,不料还会躲避锋芒,让他们分开,两翼的护卫队未必挡得住,仇教练暗喊失策,草原人的战术远比想象中灵活,此时来不及调整队形,站在马镫上扬刀高声呼喊。
“全冲锋,咬住敌人,杀——”
瞭望台上,王标长现敌人阵型变换,仇标长扬刀给出信号,双手鼓锤急落下,数十面战鼓同时擂响,向全队出攻击令。
按照事先部署,等中军冲进敌阵,护卫队才出动,可战场形势突变,攻击令提前出,卓越和燕队长几乎同时抽出长刀,喝令护卫放马前行,护卫队员没将草原人看在眼里,短暂缓冲后喊叫着全起冲锋,卓越和燕队长控制不住节奏,被动带着亲兵疾行前进,以免护卫队失去指挥乱了阵型。
前锋,藏身马腹的神射手听令伏上马背,正扬声喝叫前队绕行,高垣三箭离弦,目标不是射手而是胯下的战马。
“投枪!”
草原人第三轮弓箭攻击,直射学兵前锋,高垣收弓拔刀,嘶喊着出命令,近百把长枪,借着战马前奔的惯性,向对面草原骑兵投去,刚拨转马头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后面的射手不觉慢了几分,害怕直射伤了自己人。
先锋队射箭和躲避,度无形中放慢,后队骑兵在仇教练怒骂中加快赶上,与前队尾相连,六百骑兵合阵,高垣成了锥尖。
“杀——”
高垣的喊杀声运足内劲,震得身后李子辉和常云飞耳中嗡嗡直响,传遍六百学兵队伍,仇教练不及细想,收起刀紧随高呼:“收弓——,骑枪——投!”
五百长枪从先锋队头顶飞过,草原骑兵顿时乱作一团,高垣抓住战机,左手轻拍马臀,乌云长嘶声如黑色的闪电冲向敌阵,长刀带着气劲挥舞不停,马前第三轮乱箭全数断裂,让身后护持左右的李子辉和常云飞沾光不少,劈飞漏网长箭,高喊杀声紧追上来,亲卫队见状杀声一片,两军很快短兵相接,草原人再难挥弓箭优势。
草原骑兵后队,一名身穿锁子甲的中年汉子,目光死死盯着高垣,号称骑射无双的草原勇士,竟然比这名敌人先锋少射一波,而他还是一弓三箭,十二枝长箭射翻七人三马,两名射雕手让直接射死,另一个躲避时成了乱枪下的冤魂,间接死在他手中。
骑射无双,这称号该属于谁?铁甲头领绝不容人挑衅尊严。
“传令,让重骑兵围上去,一定要割下他的脑袋,为射雕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