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姐一心向武,没多想立宗利害,她倒深得借势之理,在草原立国,想得美!清儿有何建议?”宇文洁噘起嘴回道:“姐妹五人,就大姐和我没心计,早知如此,在草原还不如战败,全留在古寨多好。”
“总算肯当面说实话,咯咯,依你说怎么办?”
“有何为难,解除秦如风几人军职,军部不缺签字画押的将军,校尉从学兵中提拔,李子辉就不错。清儿提醒说,清屏湖不过方圆百里,湖心岛名为逍遥,封地清屏湖,封号逍遥侯,月影宗在高垣封地,以后还不是皇家的分支嘛。还有呢,停战六条正好从高垣来试行,封地税赋归他,帝国委派官吏治理。”
独孤英眨眨眼说:“你俩向谁呢?咯咯,你去军部讨要宗门批文,让温轻寒去睿王府,办学归王叔管。清儿回来两天,去贵族院吵架。”
“尊敬的郡主殿下,这不处理完了,你愁好几天。快去逍遥岛散心吧,别让二姐把人骗回了大草原。”
高垣一家人方到清屏湖畔,独孤英从岸边画舫中含笑走出,月影怯生生望着她喊:“娘。”一句话羞红几人脸,独孤英跑过去抱起她转了好几圈,不理燕宁和高垣,走远后低声问:“小月影,你有几个娘?”月影右手伸出三个指头,想了想左手又伸一根,眼睛瞅向远处的梅若雪,这个好看的娘亲,娘以前从没画给她看过,前几天才让改称呼。
燕宁拉梅若雪上了另一条船,在女亲卫护送下去游览清屏湖,高垣走向独孤英,两人相视一笑,带月影在湖边嬉水,皇家侍卫见状远远避开。
“先接到军部命令,还是先递辞呈,不许说谎。”
“我哪会知道解散破军营,每当巡营时心中就难受,才递交辞呈。”
独孤英低笑道:“咯咯,没生气?”高垣拉住想下水的女儿,半晌没回话,独孤英轻靠在身旁,既在解释也在安慰:“军部突然改变战略,我事先不知情,东部兵团战败军心不稳,派不出精兵去接应。爷爷的事——”高垣打断话:“先王从无害我之心,不该隐瞒啊,我如知情,不轻易涉险,或许——”
“哼,找娘去。”月影受了冷落,眼角快要滴泪,高垣忙抱起她,越哄越惹女儿生气,眼看就要哭出声,独孤英笑道:“影儿,想不想下水玩?”说时接过破涕为笑的月影上了画舫,传令亲卫退到里许外警戒,稍时抱月影跳进湖水中,高垣不敢人前失礼,忙上画舫闭目静坐。
“爹,影儿学会后教你玩。”
嬉闹够了湿漉漉爬上船,月影向父亲显摆一句,就让独孤英拉去内舱换衣服,出门时绸裙皮靴金丝带,穿惯学兵服她还不大适应,几次差点绊倒,高垣忍不住埋怨:“你娘也真是,穿什么学兵服,习武还早着呢。”月影不满了,挥拳踢腿摆出几个古怪架势,见高垣和独孤英吃惊,得意地笑:“师祖和我这样玩,咯咯。”
“大祭祀——”
独孤英和高垣彻底无语,宇文洁习武算是得天独厚,自小就有武圣指点,燕月影懵懂中就由武圣传艺,想到大祭祀带个两三岁女孩玩,两人都快要笑出声,返璞归真莫过于此吧,而能让大祭祀如此重视,燕月影的资质,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华岳。
“师姐突破武宗就像闹着玩。”独孤英抱起月影,讥笑说:“嫉妒女儿,你真有出息,咯咯,有伤好,免得拉下我。”
“宗门——”
“闭嘴,从头修炼,带影儿玩耍,其他事不许多管。”独孤英说时低下头,恼怒地骂道:“影儿接掌门,我没话说,可你记好了,清屏湖逍遥岛,姓华、姓高、姓梅都行,就不能姓燕。”
“你说了算,别牵连我和影儿。”
高垣听出话中含义,脸一红抱起女儿出了船舱,独孤英眉目含笑,话点到为止,高垣不反对就好。燕宁让女儿随她姓,心思不难猜,要世代承袭燕侯爵位。独孤英相信话会很快传到大姐华岳耳中,以她脾性不会介意,否则就不用燕月影的名字来命名宗门,燕月影之后,清屏湖逍遥岛准成她和高垣后人的产业。
“咯咯,没欺负影儿吧?”晚上,燕宁在枕旁笑问,高垣唯有告以实情,气恼地说:“影儿才多大,你就想让她将来接掌门。”燕宁解释说:“还有谁比影儿合适?你和她有了孩子,先要去承袭王位吧,坐上王位的人,会放心兄弟执掌宗门嘛,隔代变成旁支,猜忌之心才会减弱,她还要谢我家影儿呢。”
“没私心?”
“你说呢!”
月影跑去了独孤英处,夫妻一夜温柔,次日女儿回来,当头一句话,差点把两人当场噎死。
“娘,有个弟弟,草原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