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顺着衣袍向上攀爬,一张似笑非笑、唇红齿白的俊脸赫赫然闯进她的眼眸。
大大的眼睛骤然缩紧,三分惊讶,七分不安。
“你怎么在这?难道说是你家丢了东西?”
楚槐卿向前探了探身子,紧盯着一脸无辜的松酿,嗤笑:“事到如今你倒是挺淡定?不愧是骗子,脸皮够厚。”
松酿蹙眉,下意识偏头,避过他喷薄而出的温热气息,脸微微一热,差点脱口而出“流氓”二字。
“有话好好说,靠这么干什么?我耳朵不背。”
“好呀,我们进去好—好—说!”
松酿撇撇嘴,望着阴阳怪气的楚槐卿渐行渐远。
这家伙找她茬都找到开封府了?难道脑中忽的闪过一道霹雳,她微张着嘴唇连忙跟上。
人人都道,开封府有个断案如神的包青天。
包青天松酿无缘相见,只得与现任开封府尹面面相觑。
府尹一见楚槐卿,便像个孙子似的凑上前,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嘴脸让松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这家伙为了整她还真是不余遗力,连开封府尹都用上了。
她默默哀叹自己年少无知,不该冲动行事,得罪这个纨绔子弟,现在可真是悔不当初。
还不知道这家伙准备给自己扣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一想到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不由地悲从中来。
府尹与楚槐卿寒暄完毕,妆模作样地回到案几前,重重一拍惊堂木,面色肃然。
“升堂!”
两边的衙役们井然有素地敲击地面,发生一阵紧密清脆的回响。
松酿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暗暗道:“装腔作势!”
她已经把府尹划到了楚槐卿那边,自然看这里的人都不顺眼。
“堂下所跪何人?”
松酿默默扫了眼自己的衣摆,抬头朝堂上看去。
原来这府尹竟是个睁眼瞎,就这眼神也不知道判了多少冤假错案,她的心不免又凉上了几分。
正当她晃神之际,背后忽的被人狠狠一按,整个人毫无征兆地跌跪在地。
膝盖猛地着地,硌得生疼,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她倒吸了口冷气,呲着牙,回头怒瞪幕后黑手。
“问你话呢?”府尹见自己被无视,不由地拔高了声调,面色渐沉。
“在下花久,乃水木轩的画师。”松酿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答。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是她一贯的口头禅。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