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语先至。
松酿站起身,看着面前顽童般的小老头,回道:“是我。”
小老头瞟她一眼,自顾自坐下,轻哼一声:“你要它作甚?”
松酿莫名其妙地盯着这个颇显怪异的老者,正色道:“老爷爷,我是来卖药的,不是来接受盘问的。”
小老头忽的跳起来,涨红了脸,吼道:
“谁是老爷爷?我有那么老吗?我就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至于不耐烦吗?别人想我问,我还懒得问呢!现在这些小姑娘,真是半分温柔的模样都没有。”
“你头发都白成这样了,叫你句爷爷不对吗?还生气了。”
老者哑然,一副满腔委屈无处诉说的悲苦状,索性耍赖道:
“虽然我上去略显成熟但人家人家心里还是少年郎,所以不许说我老,更不许叫我老爷爷,听见没有?!”
松酿扭过头,根本不买他的账,“没有!”
老者气得直跺脚,大喊:“这世道没法活了!”
“是谁把幺叔气成这般?”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
屋内的两人顿时齐刷刷地朝门外望去。
只见侍卫搀扶着一位翩翩公子徐徐走近。松酿惊呼出声:“赵公子?你怎的在这?”
来人正是赵佖与初墨。自上次一别,他们便再也没见过,如今在这里重逢,却是令人吃惊。
赵佖嘴角噙着笑,摸索着走到松酿面前,准确地喊出“松姑娘”三个字。
“你如何知道是我?”
初墨抽了抽嘴角,看了眼自家公子,守口如瓶。
赵佖轻启双唇,语气温和:“你的声音,我怎会不记得。”
故意忽略了上一个问题。他总不能说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老者见自己被忽略了,甚为不满地撅起嘴,嘟囔道:“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话可逃不过赵佖的耳朵,他笑了笑,双手抱拳,“幺叔,多亏你帮我招待松姑娘。”
“他那是招待?我宁愿没有这种招待。”松酿忍不住拆台道。
幺叔只觉这个女娃实在张狂,奈何佖娃娃看重她,要不他早就为她奉上了一剂哑药,看她还怎么嘚瑟。
不够这样也好,这女娃虽说烦人,倒也有几分趣味,多少能陪佖娃娃解解闷。
如此想,他便觉得松酿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初墨很有眼色,见幺叔与松酿如此剑拔弩张,便找了个由头拉着幺叔走了。
公子好不容易等到松姑娘,可不能让幺叔打扰。
待两人不见了身影,赵佖方才对松酿说:“幺叔是远近闻名的圣手,多年来只和草药打交道,所以脾气多少有点古怪,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