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洛云曦拆开陈旧的信封,眉头紧蹙。
里面信件文字很多都模糊不清了,现在根本还原不了当初的具体内容。
顾容止也偏头去看,“看来时间过了太久,这信被藏在木凳缝隙里,而那角落又太过潮湿,里面的内容自然而然就被损毁了……”
“那现在怎么办?”
洛云曦捏着信抬眸望向他。
“按理说,应该不止有这一封,再找找吧。”
“嗯。”
于是两人又开始分头继续寻找。
忙碌了半个多时辰,他们在书架缝隙处,案桌底下,凡是那些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都藏有信件。
他们数了数,共计十二封。
“呵,想不到,他们当初竟然谋划了这么久……”
顾容止紧紧捏着手中的信件,一如既往清冽的嗓音此时染上了几分愤怒。
“可是万程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单纯是为了陷害你父亲,他大可以不必这么早就开始谋划……”
“难道……”
洛云曦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设想。
他当初难道是意图联合敌军造反?
顾容止翻完最后一封信,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怔忡,再抬起眼时,嘴角冷笑更甚:“他的确是意图造反!而我父亲只是他这局里的牺牲者……”
那双宛若漩涡的墨色双眸中此时带着几乎将人吞噬的杀意。
“这些信虽记录了万程和敌军勾结的往来,但是有的如今已经损毁严重,恐怕很难再作为确凿的证据……”
“至于那些他买通过的人,虽有账目作为明细记载,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估计钱财也被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一定不会承认的。”
洛云曦客观分析着,缓缓叹了声气。
此时案台上煤油灯火轻轻摇曳。
只见顾容止眼眸半掀起,朝她的方向睨了一眼。
“呵,那我就亲自去会会这些人!”
他清冷的眉眼,如今骤然充满了戾气。
过往的一幕幕又带来零零散散的痛苦情绪,迅速入侵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周身散发着寒意。
洛云曦这时终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意图让他放松一些。
毕竟那几封信件在他手里都快被捏得皱得不能再皱了。
手上忽然而来的温热触感,让顾容止心里的怒气蓦地平息了几分。
下一瞬,只听她在他耳畔轻语道:“等等,我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