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半晕半醒。
她眯着眼下意识摸手机,开关键按了半天,显示电量过低无法开机。
手机扔到一边,又蒙着头要睡回笼觉,但秋佐现在只是意识上想睡,身体已经睡饱了,没几秒钟后掀开被子,爬起来给手机充电。
十点五十四了。
可想而知昨天晚上秋佐和蓝天聊到几点。
这睡的哪是回笼觉,这是午觉啊!
秋佐睡眼朦胧地去洗手间,手掌接起一把清水,刚要捧到脸上,昨天晚上那些零散片段忽然不合时宜地涌进来。
她烦躁地关了水龙头。
水珠滴滴答答从手上滑下来,她想起韦江澜的掌心是如何贴着自己的腰,如何把沉默黑夜搅得天翻地覆。
秋佐愣愣地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很应景地,她的脸上,耳边迅速变成绯红色。
从青春期开始学会照镜子,看着自己由稚嫩青涩逐渐到线条成熟流畅的脸庞,螓首蛾眉,也算朵高岭之花,却还没有为谁有过这样的娇羞和含苞待放。
秋佐拍了拍脸,被感受到的热吓了一跳。
镜子里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这真的是自己吗?
秋佐记得昨天和蓝天通话,她信誓旦旦说自己第二天一定要来问问韦江澜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现在,她承认她怯懦了。
如果韦江澜的答复是肯定的,秋佐好像也不会立马答应在一起,如果是否定,那就是秋佐自作多情,更尴尬的话是没有任何答复,含含糊糊,两个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要求邻居负责什么的就更牵强了,毕竟那一丁点不算过程的过程……她也挺enjoy的。
那就先沉两天吧,秋佐想。
她洗漱完回卧室,手机速充到十几个电,已经能开机了。
昨晚和蓝天的微信电话一直打到两点半秋佐手机没电,被迫挂断以后蓝天又给她发了两条消息,问她是不是睡了。
秋佐愧疚得赶紧回复:昨天手机没电挂断了,我睡过去了。你醒了吗?
发出的消息有如石沉大海。
好在今天周日秋佐休息不用上班,她到厨房把苹果蓝莓猕猴桃之类的水果切丁,挤沙拉酱拌好,边刷手机边吃。
十一点半蓝天终于回她:醒了。
一看就是还没醒透。
秋佐把碗和勺子冲洗干净,整齐放回柜子里。
蓝天给她发消息:中午出去吃串串吗?我家旁边那家,咱俩aa。
秋佐:吃!等我去找你!
她涂匀防晒,挑了件深棕色贝雷帽,收拾好后出门,把小电驴从小车库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