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傅言辞恳切,兄妹情深,说得老泪纵横,差点儿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太后眼眶微热,右手轻拍他的肩膀:“大哥,你为了咱们蔡家,这些年真是辛苦了,哀家都记在心里。”
“大哥,这次哀家可以帮你,但你今后可要处处谨慎,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勿要再做了……
咳咳,你要为照儿多考虑考虑,就算做,也要更加谨慎些才是啊。”
蔡太傅见太后同意帮他,顿时喜出望外,仿佛心里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欸欸,为兄以后会小心的。”
他随即躬身郑重行了个大礼:“谢太后!”
蔡太傅走后,太后立马让下人给她更衣打扮,她要摆驾重华殿。
“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太后来了。”
安德全匆匆跑进御书房,朝正在和程贵妃说话的皇帝报信儿。
程晚昨日听闻小嫣儿偷偷随赵四福跑去禹州,心里七上八下的,今日特地跑过来找皇帝问问情况。
想知道小丫头这一路有没有饿着、冻着、伤着、吓着……毕竟禹州城内的情况她也略有耳闻,岂是一个惨字能概括的。
昨日赵四福跟皇帝叽里哇啦聊了许多关于赵绮嫣这一路上的诸多趣事,总算让他愤不可遏的心变得稍微舒畅一些。
程贵妃正听到兴头上,听闻太后来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皇帝的面上也不好看:“哼,朕果然没有猜错,蔡太傅的救兵来了……”
太后昂着脖子,行走间有意无意透出一股掌控欲,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样子。
皇帝知道,他这个母后要来发号施令了。
太后缓步走进大殿,斜眼瞥了程晚一眼:“程贵妃,哀家要和皇帝说点私房话,你先退下吧。”
程晚翻了个白眼,朝母子二人俯身行了个万福礼:“那臣妾就先退下了。”
“老巫婆真扫兴……”
春桃愣了下,她极少见娘娘在明面上情绪如此激动。
幸好太后没听见。
太后等程晚走远后,随即屏退了众人。
皇帝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床榻上,双手扶着大腿,头微微低着。
“母后,您有话就说吧,不必藏着掖着。”
太后脸色一紧:“寰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母后还不能来看看你了?”
“咳咳,哀家听闻禹州洪灾颇为棘手,你舅舅对此很是忧心,今日还特意找到哀家,哭诉灾民如何如何可怜,看得他心里直滴血。”
皇帝冷哼一声:“是吗?!那舅舅还真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朕要好好赏他咯?”
太后此时并未听出皇帝言语中的阴阳怪气,依然自顾自地说道:
“你舅舅此去禹州一路艰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跟哀家说已经对如何拯救灾民有了大致的思路,就等着和皇帝你来商议了。
可是,你今日为何不见他呢?”
皇帝淡淡道:“朕今日确有要事在身,并非故意不见。母后说舅舅已有了拯救灾民的思路?
那舅舅有没有说,他对调查贪污赈灾银一事的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