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田庄的规划,李小云另外有点小想法。
她一想起那天老乞丐的话就后背发凉,总觉得需要未雨绸缪一下子。
所以她觉得除了多种粮食外,还要多种一些草药,多种一些咸菜疙瘩。
呃……李小云怕是忘了自家田有多少亩了,想种什么、想种多少,根本就不用考虑啥规划不规划的,随便种。
反正种不完。
老三一听要种草药,开心得不得了,这样他以后就不用到处买高价草药了。
想用啥,自家地里随便摘。
……
老赵家的田庄还没忙完春耕,赵四福出会试结果的日子就要到了。
来京城参加会试的考生中,像赵四福这样离家近的是少数。
大多数考生都是长途跋涉过来京城,从家乡到京城单程就得花费一二十天。
甚至有人还能在路上耽搁一两个月。
如果有幸高中进士,那么在春闱发榜后几天就得接着参加殿试,时间上很紧迫,回家的话根本来不及。
所以在会试结束后,很多离家远的考生索性就不回去了,而是在客栈暂住下来,慢慢等待考试结果。
赵四福决定随大流,也打算提前赶去京城和大伙一起等结果。
上次赵四福单枪匹马跑去京城考试,虽然行李重,但考完试基本就可以立刻回家,所以一个人完全应付得来。
但这次不一样,如果能高中进士,那接下来还要继续参加殿试,殿试结束后还要参加朝廷安排的一系列活动,事情麻烦得很。
赵四福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老赵家决定给儿子找个小跟班,到时候可以帮衬着点。
这日赵栓子带老四来到县城最大的一间牙行,这家牙行经营范围比较广,既可以买卖货物,又可以买卖人口。
明面上买卖的人口基本都是些没有户籍的奴隶或流民,还有一部分是被家人卖掉的,身世无一不凄惨荒凉。
这些人有的是第一次进牙行,有的人是被卖掉后又不幸重新沦落到牙行,然后继续被卖。
他们像牲口一样,在牙行里排成一排,等着顾客挑选。
赵栓子和儿子在一群年轻的小伙子中转来转去,终于挑中了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伙儿。
这孩子约莫十五六岁,身体结实,面容清秀,一看就浑身充满力气。
肯定是个干活的好帮手。
听牙行管事的说,他无父无母,是被亲戚卖到牙行的。
去年被牙行卖到一户财主家,谁知道那家主人嫌他干活慢,对他动辄打骂,经常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后来他实在受不了就逃了出来。
因为没户籍,又没地方可去,只能重新回到牙行,等着被卖去别的人家。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赵栓子听得眼眶湿润,眼角不自觉有咸咸的水珠滴下来,当即向管事的付了钱。
赵四福上下打量着小伙,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伙说他没名字,不过之前在老东家时,大伙都习惯叫他“阿宝”。
阿宝?
赵四福觉得这名字不错,听起来就很有福气的样子,于是笑着对小兄弟说:
“以后你叫赵阿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