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玩玩吉他,然后工作的,现在工作倒自己找上门来了。张非茫抱着吉他去够那光脑。
“喂?箫——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呀——”
那边砰地一声响,紧接着又有痛苦的喘息声,张非茫的心一紧。
“箫?你怎么了?”
好一会,那边的喘息声渐渐停下来,箫那冷静的声音响起:
“晚安故事。”
似乎没什么事发生?张非茫疑惑地想要再听,却没听见什么动静了,他的手咚地一下打到琴箱上。
“什么声音?”
“噢,这是我今天新买的吉他,我刚刚就是在弹吉他,所以忘记给你打通讯了,抱歉呀!我现在给你念故事——”
砰!
那边又是一声响。箫的声音比平常都要低沉得多:
“好烦。睡不着。”
“那我现在给你讲故事吧?你真的没事吗?”张非茫紧紧地握着光脑,偏偏对面又没什么动静了,他另一只手落在琴箱上,“要不然我给你弹琴吧,我给你唱歌,说不定能睡着呢。”
箫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听得耳朵发痒痒,但低沉下来之后,威严感就加重了。张非茫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理,也许是拿到吉他太开心了,太想分享了。他继续道:
“我可以给你唱我家乡的歌,很舒缓的,适合睡前听。”
对面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许了。
张非茫脸上的小梨涡又旋了起来,他随意地拨动着地上的珍珠,听着它们发出沙拉沙拉雨声一样的声音,张非茫的回忆飞回到江南小镇里。
窗外白墙青瓦,雨帘重重,雨声淅淅沥沥的,伴随着他的钢琴声,一天又一天。
他拍拍琴箱,发出两声沉闷的嗡嗡,手指在琴弦上撩动着,弹出来的旋律就像是雨中的一点清风,吹动着沉闷的乌云,将那嗡嗡两声前奏推得更远了。
“溪水浅浅呀——小时候的我,打湿过鞋袜——”
空灵的歌声和舒缓的琴声缠绕在一起,仿佛空气也被雨声湿润了。
张非茫随意地靠在床脚,用洁白的脚趾拨弄着那些圆滚滚的珍珠,歌声从他的惬意中流淌出来,像一只小鱼儿游动着。
光脑那端静悄悄的,好像有人在听,又好像没有人。
“溪水浅浅呀——长大的我,去哪儿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