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飞扬找到值班室里的医生问了下程雪儿的病房和情况,医生却明显的带有谨慎的意思回答说程小姐的情况应其亲人要求保密。没办法,雷飞扬只好用老一套,假冒警察,总算问清。
原来,程雪儿父亲原来也是本城有名的银行家,富甲一方,仅有此女。在几年前不知为什么程雪儿父亲却把大量银行资金不知转移到哪去了,事发后银行挤兑破产,其父却全然不以为意专心研究神学,以致走火入魔成精神病,而且在精神病院病死。可怜这个涉世未深的娇小姐,突然间家破人亡,迷惘中自甘堕落,竟听从别人唆使滥用毒品以致发意外车祸成为植物人。
开门,轻轻走进程雪儿的病房,仿佛走进沉睡的公主卧室般。
墙上,挂着程雪儿一家人以及她自己的大幅照片,笑容可掬,都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窗帘是以天蓝色为基调色的古典欧韵型,配合淡黄色轻快流线的沙发家具,显示出主人对欧式布景的偏好。墙边的书架里面放满了当今的时尚书籍杂志,书架前的柜子上面随手丢了好几种不同的耳环项链,每一副都价值不菲。床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卡通流氓兔娃娃。只有病床上的病人和床旁的氧气瓶才告诉来客这仍然是一个病房。
方振衣不在。
雷飞扬轻轻走近程雪儿身旁,仿佛生怕惊醒传说中的睡美人般。虽然这么长时间的昏迷,但依稀可以看到程雪儿以前曾经的美丽娇艳。
窗外,雪花有气无力的飘落。
有脚步声走近,在房外停了一会,却又继续走过。
搬来一张椅子,雷飞扬静静地坐在床边,夜是如此漫长,黑暗中只有雷飞扬的眼睛亮晶晶地神采飞扬。
沈轻霓从噩梦中惊醒。
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走去沈轻裳的房间,妹妹的床上却空然无人。
向屋外看去,雪亮的雪花在寂静的夜色中划落。
好大的雪啊。
还记得,以前和程雪儿一起在雪中嬉戏的情景。一起掷雪球推雪人,一起去滑雪看雪景,更在一起认识方振衣。
如果岁月倒流,世事还会如此?曾经是那么近,最终敌不过命运的操纵。
信步走了出来,沈轻裳在雪中玩的自得其乐。虽然脸蛋双手冻着红通通的,却依然开心地一个人推雪人。
好冷。风一吹,沈轻霓不禁哆嗦起来。
黑色的大衣轻轻的披在沈轻霓的肩上。
转过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苍白的脸,黑框眼镜,不动声色看不出情感的眼瞳。
双目对望,却无言,微微的感动,淡淡的暖意,若有若无的红韵轻轻的闪耀在娇靥上,沈轻霓慢慢地低下清澈如水的明亮眼睛,益发显得娇柔。
方振衣眼神中仿佛有光亮闪了一下,但也只是闪了一下,转眼即逝。扭过头去,背向着沈轻霓,问:“雷飞扬到程雪儿那儿去是你说的吧。”
沈轻霓怔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来,幽幽地说:“他有重要的事找你。”
“这些,已经与我无关。”方振衣说:“所有的事终有个了结,这些事,对我来说已经了结了,别人的事,我没兴趣。”
“你的心中,只有她?”沈轻霓依然柔柔地说,可是言语中微微激动起来:“可是,她从没有真心对过你。”
仿佛被子弹击中,方振衣一陈抽蓄,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沈轻霓。
“她一直只是当你是玩偶,装饰好的梦,最多是好朋友,但不是恋人,绝不是恋人,你是一厢情愿。”
“还记得吗,她连生日宴会都没有叫你去,其实她早有意中人早就在谈恋爱了。”
“难道只因为她曾帮过你,你就为她奉献一辈子?”
沈轻霓越说越激动。
“我只知道,她现在无依无靠,需要我。”
“难道,她伤你伤的还不够深?为了她,你与黑帮人物结怨,差点身首异处,为了她,你一无所有倾家荡产,不名一文,可是她怎么对你?把你当狗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与其他世家公子玩乐嬉笑,甚至已经与别人订了婚,从没有在意过你。”
“后来,她家破产,却回过头来找你,飞车,吸毒,赌博,所有的事最后却要你解决,你以为她是记着你?不过是拿你当做利用的盾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