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马吐了口血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努力睁开肿成水蜜,桃的眼睛,阴冷笑道:“好,好,你是贵族,咱们是平民,咱们不跟你斗,就看你能威风多久,你有本事就赶紧跳上大王的床……”
话没说完,冯嫽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桑马跟他的兄弟敢怒不敢言,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满脸不服气的表情。
“右夫人,老臣来迟了,还请夫人见谅!”
乌布吉在翁归靡的陪同下,步伐沉稳地走了进来,他虽已年过七十,身体还是很硬朗,头发胡子雪白,脸色却很健康,黑中泛红紧实饱满。要不是跟他还不熟,刘烨真想问问他是怎么保养的。
“乌长老太客气了,临时请长老过来处理事务,解忧实在过意不去啊!”场面话谁都会讲,看他做不做正事再动真格的。
乌布吉与刘烨寒暄几句,双双落座,自始至终没看一眼喘得像狗的桑马。
“左贤王,今儿个发生了什么事,老臣只是听说还不清楚,不如你再说一遍吧!”
翁归靡正有此意,便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个遍,既没偏袒也没诬陷,就是很客观地陈述事实,包括桑马如何猖狂如何侮辱自己和解忧公主。
桑马听得脸都变色了,看来这左贤王当真不打算放过他,解忧公主那边肯定也是恨他恨得要死,现在能指望的就只有乌布吉了。
“长老,长老,不是这样的,他故意陷害我……”桑马仗着自己跟乌布吉有点关系,急于摆脱罪名,不顾一切地大叫,“我没有侮辱他和右夫人,他这是公报私仇……”
“放肆!”乌布吉厉声喝道,深不见底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左贤王为人公正,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岂是你这种人能评断的。”
桑马随即没了气焰,他猜不透乌布吉心里在想什么,更不敢得罪这颗救命稻草,老老实实地垂下脑袋。
乌布吉捋捋长及胸口的胡须,客气地询问翁归靡:“依左贤王所见,如何治他的罪好呢?”
翁归靡在朝中跌爬滚打多年,自然也不愚笨,不动声色将这块烫手山芋推给他:“本王请长老前来,正是为了商议此事,长老一向主持公道,就由您来做主吧!”
一听翁归靡将审判权交给乌布吉,桑马跟兄弟们眉开眼笑,莫巴一家人惊慌失措,盯着刘烨和翁归靡,期望他们能救自己一命。
乌布吉应了声“好”,沉吟片刻,淡然道:“桑马聚众闹事,造成农田巨大损失,左贤王与右夫人规劝之下不肯认罪,态度顽劣实不可取,为免他人效仿必须严惩……”
“长老,您说什么……”桑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得大叫起来,“我是桑马,我的妹妹是您的儿媳妇啊,咱们两家是亲家……”
乌布吉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冰冰地说:“判处桑马斩足之刑,没收全部家产赔偿农田损失,今后若有人再敢在农田闹事,无需定夺,当众斩足!来人哪,把桑马拖下去行刑!”
“不要啊,不要……长老,我是桑马,我是桑马,您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桑马这才知道害怕,疯狂地扭动着身子,用尽全力哀号,他的父亲和两个兄弟也吓傻了,一个劲儿地给乌布吉磕头。
乌布吉无动于衷,两名侍卫架起桑马的胳膊就往外拖,桑马一路鬼哭狼嚎,完全不像之前那么盛气凌人。围观的老百姓兴冲冲地追出去,直到眼睁睁看着桑马的双脚被砍掉,才相信了这是事实。
“啊,啊……”
惨叫声震天,桑马的父亲和兄弟连滚带爬逃出蒙古包,莫巴一家人既震惊又激动,泪眼相望说不出话来。
翁归靡满意乌布吉的审判,一老一少相伴离去,冯嫽送走莫巴一家人,回来精神大振。
“公主,你果然没看错左贤王,他是帮着我们的,信得过呢!那个桑马跟乌布吉家有关系也没犹豫,一点儿都没偏袒的。”
赵胜擦去额头上的冷汗,连声附和:“是啊,左贤王确实靠得住,公主,我们以后可以相信他了。”
刘烨笑得勉强:“左贤王我是信得过的,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有个大麻烦啊!”
冯嫽随即说:“大麻烦是指,乌布吉长老?”
赵胜随即反应过来:“桑马嚣张了这么多年,一定有人给他撑腰,左贤王之所以把乌布吉请来,就是让他亲自了断,省去了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