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河见李铭九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心中暗道不好,踏上台阶踮脚往屋里一看。文学迷WwW.ΔWenXUEMi.COM顿时吓了一跳,一眼就看见胸前扎着刀躺在那里的二赖子。张大河心中暗叹怕什么来什么。不过事情已经生,再责备李铭九已经来不及。张大河瞥了一眼李铭九,见他这时候很安静,并没有任何惊慌之状。张大河只能暗暗叹口气。
李铭九虽然表面安静,内心当中也是非常害怕。这是头一回杀这么多人。以前练功、训练,都是点到为止,连见血的时候都不多。唯一一次下狠手是杀人就是杀了彭大胖子,当时情急,加上又要追王标统,所以对杀彭大胖子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念想。只是知道自己杀了彭大胖子,用的是自己的飞镖,都不曾记得彭大胖子是怎么倒下去的。这次不一样,杀二赖子等人的过程都是非常清楚的,就是刚才,就是从窗户跳出来之前……刚刚还在喝酒划拳的一群人,忽然间就这样被杀了,下手的人还是自己,李铭九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又想到那脚步声,若是有人赶过来,岂不是要坏大事。得赶紧走才行。
李铭九正要跟张大河说话,却听张大河说道:“老弟,以后做事可决不能这么草率,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千千万万,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张大河说话声音与往日不同,不仅是压的很低,更关键的是带着悲愤之情。李铭九顿时想到张大河已有家室,这次自己所做连累了大哥,并且原本以为大哥会责骂一番,却不想大哥竟然没有骂,李铭九顿时羞愧难当马上就要谢罪。张大河似乎知道李铭九要做什么,说道:“事情已经生,不必再过多自责,可是以后一定得注意啊,千千万万不要再做傻事了……”李铭九答应下来,同时在心中暗自誓,以后做事一定不能鲁莽。
张大河又说:“事情已经生,要想扭转是不可能了,只能祸水东引……”说着,拉李铭九往回走,要去屋里。
李铭九不解,问张大河:“大哥,什么叫祸水东引?咱们赶紧逃了吧,为什么还要回去?”
张大河苦笑一下,“逃?逃什么?逃了就能解决问题了么?杀了他们,……谁跟他们结过仇?最近的就是咱们,能够有这样身手的人也只有咱们,所以最大的嫌疑就在你我二人身上。若是这时候咱们又逃了,那不就是直接告诉其他人是咱们动的手嘛。”
“哦。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要多问,跟我来就是。”
“嗯!”
接下来张大河带着李铭九将这个屋子里所有人的尸体都做了挪移。张大河边做边跟李铭九讲:“现在他们刚刚死掉,尸体还没有变硬,处理起来还方便些。若是再过个把时辰,尸体僵硬,那时候就相当难办了。”张大河一番布置,造成的效果就像是经历一场大战一样,并且将其中一个也从后窗扔了出去,因为李铭九之前是破窗而走。最后张大河又让李铭九去拿了几双靴子,换好之后手脚并用在房间内走动一番。完成这些,张大河这才松了半口气。来到院里,又让李铭九跳上房去,沿着指定的路线跑了一趟,脚步都很重,瓦片砖头踩坏了不少。看着李铭九回来,张大河不放心,又跃上去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决定带着李铭九离开。
李铭九心中不解,倒不是不知道这么做的用处,而是在想之前自己听到的脚步声,问张大河道:“大哥,之前我在屋里动手的时候是听见脚步声的,所以才从后窗走,怎么……”
“那是我做的。”张大河回答道,片刻之后,知道李铭九还是不解,又跟他解释道:“这也是门功夫,用来糊弄人的,这次你就上套了不是?雕虫小技而已,江湖人惯用的伎俩,待这几天风声过去,我再教你……现在,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张大河带这李铭九从偏门出去,还是穿着之前找来的靴子。在门口将四名守护侍卫放倒在地,然后留了个条子,歪歪扭扭的文字,像狗爪子拍的差不离。写的是“罪有应得,祸不及他”。之后又来到先前李铭九跑过的路线上,张大河在墙角来回走动,又靠在墙根让李铭九跳上他肩头,在墙壁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乍看上去,真相是有不少人从这里摸底儿,然后翻墙进入。
张大河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有点儿做作。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伸手拿出佩刀在地上划了几道,墙壁上也轻轻碰了碰,又倒提着刀故作笨重的翻墙一番。完成之后又砍了砍地上几棵杂草,散落的草叶又被张大河踩了几脚。终于,张大河满意的点点头,对站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的李铭九说道:“走,再去做另一件……”
张大河跟李铭九共做了三处伪装,虽说干活不少,但是时间很快。全部完成也不足一刻钟的时间。
王福猛然间抬头看见张大河跟李铭九已经站在屋里并且开始换衣服,顿时来了精神,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帮忙。张大河边换衣服边说:“王福,这里我们能行,你带上银子赶紧去街上找些乞丐、顽童,要他们散出这些消息……”
张大河叮嘱王福一番,王福听得心惊胆战,听完之后狠狠的点点头,张大河看他眼神中有了决绝之色,安慰道:“放心,照我说的做,不会有事。”
看着王福离开,李铭九问张大河:“大哥,你这是……”
“我自有安排。你换好衣服就去院子里练功,我看着!”
“啊?”李铭九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现在练功。
“照我说的做!”
“嗯,明白了。”李铭九答应道。实际上不明白,不过李铭九知道这肯定也是一层伪装,权当是演戏罢了。更何况对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练武之人那天不练功?
李铭九在院里练功,张大河则是离开出去了。有些事情必须得他去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