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漫天箭矢,李铭九只能躲闪,幸亏身后就是走廊房屋,李铭九窜上跃下借地形躲闪。文Δ学Ω迷WwΩW.WenXUEMi.COM但这队弓箭手与之前那些本事稀松平常的长枪步兵相比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他们显然经过严加训练,并且也是认真训练,每个人素质很高,配合也极为默契,对李铭九的围剿几乎毫无遗漏。也多亏李铭九本事过人,否则早已死在乱箭之下。骑射原本就是八旗起家之本,弓箭手训练评比结果一目了然不好糊弄,或许这才是造就他们有这般本事的原因。
李铭九躲来躲去,始终都不能摆脱,心中越着急,想到之前还耽搁了那么多时间,此刻又不能马上见到唐大人,真想对着府上大喊几声。现在与弓箭手对阵,手里提着长棍不得劲,索性弃了长棍提刀在手,躲闪着飞矢。突然,李铭九看准了几回,趁着两排弓箭手替换的间隙,迎着飞矢冲了上来。李铭九观察了好一阵,这两排弓箭手交替时间大约能够掐准。要说这帮弓箭手射箭本事确实了不起,但是被李铭九抢了机会近了身,那就毫无用处了。李铭九如同虎入羊群,不过也是怜惜这些人有真本事,更是害怕万一有了失手,造成重伤或者杀了人,那就无法较低爱。所以不敢真下狠手,看着气势汹汹,实际上只是用刀背砍以及用刀面拍,当然多数还是被李铭九用拳脚放到在地。
弓箭手被突破,先前的士兵再次集结,跟李铭九战在一起。经过了刚刚的休整,这次布防也更为精妙了些,李铭九几次试想借着轻功绕过他们,然后去后面见唐大人,但是都被拦下。李铭九甚至在想,可能是这几年他们也憋屈,没怎么真刀真枪跟敌人打过,多半时候都是一听说来了敌人早早的就撤了。看此刻这帮人战阵越使越熟练,也有些高兴。不过,高兴之后则是感觉憋屈,李铭九在想绕过的时候,被几名没受伤已经让其他人保护好的弓箭手适时放箭给逼了回来,连番五次,都是如此,一直阻挡李铭九的前进。李铭九要是真下狠手自然绕过去的,别的不说,单是自己的飞刀就足够这些人喝一壶,更何况还有刚得到的袖箭机弩呢。关键还是不想这么做,机弩力道太大,他们根本不可能躲开,扔出去的飞刀他们一样躲不开的。现在,要是想撤也简单,身后不远就是大门,很轻松的就能跑了。但是李铭九是绝对不能如此的,他得去见唐大人,这才是关键。或许也正是看清了李铭九一味往前要进府里的意图,所以他们才使用这样扇面的阵型应对。李铭九连攻了几回都是无效,正在寻思如何破敌。忽然,众人身后有人喊道:“住手!”一个中气十足的浑厚男声传来。
士兵们当即住手,后撤三步,前两排顺势蹲下长枪朝前,后面阵型依次布好,弓箭手6续排开,箭头一致对准李铭九。李铭九被闪在当中。李铭九定睛看去,原来是唐大人已经过来。李铭九自然是没见过唐绍仪的,但是看来人的官袍顶戴就能知道。唐绍仪今天准备迎接新任总督徐世昌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早已经换好官服,召集了奉天州城府县大小衙门的官员,准备去迎接。先前众人聚在一处喝茶闲谈,看时间已经不多,正准备提前去迎接,恰好也有在车站布置的差役来报,说一切准备就绪。唐大人正决定提前带人去再看看检查检查。唐大人正要起身前去呢,府上有兵士慌慌张张的跑来。在门外的随从自然不能允许他去见唐大人,拦住道:“你慌慌张张的来这里做什么?众位大人都在里边议事,你进去算什么事?在这儿站着!”
“有急事禀报大人,外边……”
“什么急事?你说了我去给大人通报,……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你什么时候进府上的?”一听他说是急事,又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唐大人的随从也不敢怠慢,若是真耽搁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是他的责任。但是长久以来待在大人身边侍候,对礼仪礼节还是很重视的,看他灰头土脸、慌慌张张,心里莫名的反感。
“有人闯来府上,此刻正在与我们交战呢,已经打伤了不少兄弟……”一路跑来,他也真累了,此刻有些气喘吁吁,好在已经能够停下休息休息。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听得这名兵士说有人闯府还在与府上守护交战,当即怒火冲天,什么人竟然赶来巡抚府上撒野,“你慌慌张张的来这里,可是因为人手不够,请唐大人再派援兵么?正好,总兵大人也在这里,说与他听之后马上就能调派人手前去支援……这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闯巡抚府。既然他敢来,咱们就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撒野。还反了他了……”
“不是,不是……不是来求援的。”看的随从火,这兵士也急忙劝说,他把不是来激化矛盾的,而是想来让大人出面把事情查清楚,“是这样,那人说他是来送信,……来替总督大人送信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猛爷拦下,之后又打伤了兄弟们,最后猛爷把我们叫去了,让我们将他拿下。我们一看自家兄弟受了伤,心里有气,哪里肯放任他,自然跟他动手了,却不想这小子本事了得……”
“等会儿,等会儿……把我搞糊涂了。”随从制止他说话。听到他说这事儿与猛爷有关系,顿时有些小小的兴奋,或者会所窃喜更加合适些。曾经,猛爷跟他有点儿小恩怨,事情倒是不怪他,因为猛爷专横跋扈习惯了,自然会因为些许小事就能跟他起了矛盾。随从自然是吃亏的。本来还有些计较,寻思怎么收拾他。后来听老一辈儿的人劝他,说做大人身边的随从就得心宽,什么事儿都得拿得起放得下,心里不能有太多杂念,尤其是怨念。你心里憋着怨气,跟大人说话办事就会不经意的表露出来一丝一点儿,寻常人可能根本就察觉不到,但是大人一定能够知道。他们为什么知道?他们这些人终日里谨小慎微,连写诗写信都是字字斟酌,害怕有不当之言惹了杀身之祸。与上级下属就忙着斗心眼、心机,这都是儿戏,今天你看见两位大人见了面又是打招呼,又是唠家常。明儿早上就上折子参对方。你心里有事瞒不过他的。到时候,大人嘴上也不需多说,只要找个借口把你调走了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而你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呢,实际上就是你自己不小心。言语有失,那是明的,谁都看得出了,你自己也能觉到。但是这心里的怨气,则是暗的,可能你自己也察觉不到。这可就是你自己倒霉了……
听了这话之后,这随从就寻思,自己也不过是个小随从,跟那些担书磨墨的书童没多少地位上差别,本事上也没比人家厉害多少,无非就是运气好,跟在巡抚大人身边。这要真是惹了事,真被调走了,那可就惨了。想到跟猛爷的恩怨,本来就是小事,于是干脆大度一回,托人请了猛爷,然后在庆吉楼海吃了一顿,以示想要交好。猛爷向来就是天下第一的派头儿,见他这么低的姿态,自然心里欢喜,当即也接纳了他的道歉,喝到最后更是跟他称兄道弟,两人算是冰释前嫌。不过之后两人还是少有往来,一是职责不同住的地方也不同,二来,可能还是相互间心里觉得有些别扭。随从一直读书识字,跟老一辈儿人学的,修身养性,倒是也不记得这恩怨为何了。
此刻,听闻这件事跟猛爷有关系,确实将陈年旧事想起,马上就察觉到是猛爷惹事了。你想想,谁会闲着没事儿以送信的名义往巡抚府里闯,这不是找死么。这样的人你都敢拦下,这不是你自己作死么?但是,随从还是很谨慎的,又问:“你刚刚说他是总督大人的信差?你可见他带着什么令箭、腰牌之类的信物没有?”
“他不是信差,他是总督大人的侍卫。”
“嗯?”随从一愣,心里一阵交好,哎呀,你个猛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总督大人拍了身边亲卫来送信这说明什么,这肯定是有急事,就让你这么给耽搁了,哎呀……说你什么好……